晨光透过车窗洒进车厢，田野间的薄雾渐渐散去，露出一片清新的绿意。

楚妍从沉睡中醒来，睁开朦胧的睡眼，脑袋还枕在楚宸肩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衣服的清香。

她揉了揉眼睛，擡头一看，见楚宸满眼血丝地低头看着她，眼底虽疲惫却带着点温柔。

她愣了下，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关心地问：“哥，你一夜没睡啊？”

楚宸低笑了一声，声音有点哑，低声道：“嗯，没事，盯着庄稼呢。”

他抽回被她压了一夜的胳膊，手臂麻得像没了知觉，推开车门下了车，活动了半天，伸展着肩膀和手臂，关节咔咔作响。

他转头看她，见她趴在车窗边关切地盯着他，嘴角扬起一抹笑，拍了拍手说：“走吧，我们回家。”

说完，他上了驾驶座，发动车子，车轮碾过土路，缓缓朝村里开去。

楚妍挪到后座，靠着椅背，手指攥着衣角，犹豫了半天，眼底闪着点复杂的光。

她擡头看了眼楚宸的背影，见他握着方向盘，眼底的血丝在晨光下更明显，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暖意。

她咬了咬唇，像下了什幺决心，鼓起勇气站起身，从遮阳板夹缝里抽出了那个熟悉的小本子。

她翻开那页，低头盯着那一串“+1”，手指捏着本子，迟疑了一会儿，转头问：“哥，你今天也没抽烟吧？”

楚宸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苦笑了一下，车速放缓，手伸过来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低声道：“没抽，戒得挺好。”

他语气里带着点自嘲，手指在她发间揉了揉，眼底满是温柔。

楚妍低头嗯了一声，手指攥着本子，指尖在纸面上摩挲了一会儿，像在酝酿什幺。

她找到那一页属于她的“屁股债”，默默拿起笔，在那一串“1+1+1+1+1+1+1+1+1+1”后面，工整地写上了“+5”。

笔迹清秀，和她平时清纯可爱的模样如出一辙，可谁也没想到，她竟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人物——这一下直接把“债”加到了十五次，像在无声地还他一夜的守护。

写完，她抿了抿唇，默默把小本子塞回遮阳板夹缝，低头靠着后座，像什幺都没发生。

楚宸从后视镜里瞥见她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低笑出声，低声道：“妍妍，你这是干嘛？”他语气戏谑，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像在逗她。

楚妍脸一红，瞪了他一眼，低声嘀咕：“别问，反正你赚了。”

她声音细得像撒娇，转头看向窗外，晨风吹进来，拂乱了她的发丝，也掩不住她嘴角那点藏不住的笑。

楚宸低头笑了笑，没再追问，眼底的疲惫被她的小动作冲淡了不少。

他放慢车速，车子在田间小路上平稳前行，晨光洒在他们身上，车厢内安静得只剩引擎的低鸣。

楚妍靠着后座，手指攥着衣角，心想：哥哥一夜没睡守着她，这五次算她还他的吧。

她平时清纯可爱，可关键时候从不含糊，这十五次“债”，她认了，反正有他在，她总归是有恃无恐的。

车子渐渐开进村子，晨雾散尽，她偷偷看了眼楚宸的背影，眼底多了点说不出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