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❶逃避战斗是看不见明天的。引用自《奥特曼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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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总是过着的时候觉得缓慢，回过头看才发现不过是短暂的一季两季。

天气凉下来，空气变得透明。桂花香了一阵。银杏盛装出场，随后脱掉漂亮的叶子。

几次考试，一些打闹和逐渐加深的情谊，薄外套变成厚外套又变成棉衣，高二第一个学期差不多就要过去了。

谁都没有金钥匙。迟宇的好成绩是他强大的自制力和日复一日努力学习的结果。

后进了太久的祝天星也不可能仅仅因为和前三名混得够久就自然获得分数加成。他还是在二十几名晃荡。但还好很少再掉进倒数前十。

祝瑶和祝天星母子同心，都劝自己知足常乐。

迟宇找出初中课本和笔记尽量帮祝天星补足羸弱的基础。短时间就逆转肯定没戏，把底子打好才是首要前提。

祝天星从开始的叫苦连天每日哀嚎，到后来总算逐渐适应了真正的高中生活。

周末，迟宇父母都不在家，祝阿姨也因为生意忙中午没法回家。

迟宇和祝天星去附近的烤肉店解决午饭。吃完烤肉出来，路过一家宠物店，两人去买了些猫粮和动物零食。

回到小区先去草地放猫粮。不大的草地上躺着三四只猫在晒太阳。不远处有一只白色的小土狗四脚摊开卧在路边。

“是送水站的人养的小狗。”祝天星一眼认出来。

迟宇放好猫粮，走过来蹲在祝天星旁边。

祝天星从迟宇手里接过饼干喂小狗。

“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狗，大概养了一年多，后来有一次我出去玩忘了关门，小狗跑丢了，找了很久，一直没有找到。”祝天星说。

迟宇静静听着。

“后来我又想养狗，我妈说如果你没办法保证能看好它，为它负责到底，就不要养。”

“祝阿姨说得对。”

“切。”

“可能你的小狗走丢后又遇到了另外一个对它很好的主人。”

“可能吧。”祝天星送出另一片饼干：“也可能它在野狗圈混得不错，逐渐呼风唤雨，就此成了街区一霸。”

迟宇被他逗笑，抬眼看着祝天星。初冬午后的阳光虽不温暖，但也明亮得有些刺眼，迟宇眯起眼睛，正好迎上祝天星笑吟吟的目光。

祝天星：“迟宇，有没有人说过你看人的时候眼睛很像小狗……”

迟宇用手肘捣他。

“好啦，是聪明的小狗，乐乐那样的……哈哈哈别撞，我站不稳了……操！”祝天星忙着躲，给小狗喂东西的手送得太靠里，手指被小白狗当成饼干一口咬了下去。

迟宇连忙抓过他的手查看。清晰的一排牙印，咬得最深的地方在渗血。

“流血了，走，得去医院。”迟宇慌忙站起来，从口袋里掏纸巾。

祝天星甩着手：“去什么医院啊，贴个创可贴就行。”

小白狗被吓到了，乖乖蹲着，一动不动。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祝天星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拍小狗的头。

“别摸了。”迟宇拍开祝天星的手，用手帕纸包住他受伤的手指：“流血了，必须得去打狂犬疫苗。”

祝天星：“这一点小口子不至于吧，我用意志力就能战胜……”

“狂犬病是狂犬病毒引起的，万一得了，病死率几乎100％，中二治不了。”迟宇有点急。

“操，你才中二，我又没被狗咬过……”

迟宇弯腰把饼干倒在小狗面前，拽起祝天星的胳膊就走。

坐上出租车。

祝天星问：“必须得打针啊？”气势有点弱。

“必须打。并且要打……”迟宇注意到祝天星的表情：“你是不是怕打针啊？”

“谁怕了？”

还是让医生告诉他狂犬疫苗不止打一针的事吧。迟宇闭上嘴巴。

挂号，看诊，付费，取好药。进入注射室之前，祝天星说：“我自己就行，你别进去了。”

“好。”迟宇把单据递给他。

祝天星接过来，往里走。迟宇拉了下他的衣袖：“别害怕，忍一下就好了。”

“谁害怕了，不就是打针吗。”祝天星帅气的甩了下头。

迟宇笑了：“行，是我罗嗦。晚上想吃什么我请你，做完卷子陪你玩会游戏。”

“这还差不多，算你够朋友！”祝天星笑着往里走。走进注射室，肩膀立刻塌了下来。

很快，祝天星扶着手臂出来了。

“疼吗？”迟宇走近他。

“还行吧，这点疼对我，小case。”祝天星苦着一张脸：“你怎么不告诉我这疫苗要打四次。”

迟宇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我又没被狗咬过。”

“少来！我刚才都听到你说的前半句了。还给我装！你说谎的样子我一眼就能识破！”

两人吵闹着走出医院。

医院门口比较拥堵，要走过一个路口才好打车。

走过红绿灯。迟宇突然说：“你等我一下。”然后跑开了。

几分钟后，迟宇拿着两盒冰淇淋走过来：“忘了问你喜欢什么口味，就都买了榛子的。来，小朋友看完医生都要吃点甜的。”

“这么冷的天，你请我吃冰。”祝天星嘴上抱怨，接冰淇淋的手却一点都不慢。

“你喜欢的那个奥特曼的兵器不是冰斧吗？向你偶像学习。”

“冰斧是他爸赛文的，我喜欢的是赛罗！”

“哦，记错了。”

“好学生记忆力也这么差，回去我给你补补课。”

“不必。小时候看的东西，谁记得住。”

“我啊，我就记得清清楚楚……”

“你……祝阿姨说了，我们星星没长大……”

“迟宇，你别跑！逃避战斗是看不见明天的！”❶

期末考试虽然可怕，但考试过后就是寒假。怀着对假期的期待与兴奋，期末考试这黎明前的黑暗也不足为惧了。

考试结束。祝天星立刻声明寒假要好好玩绝不再补课了。

但一到时间还是像往常一样下楼找迟宇。祝天星自己解释，纯粹是因为路走熟了。

放假头几天，两个人都没有看书。睡懒觉看电视打游戏，集中享受了一下少年人应有的快乐。

迟宇父母不在家。祝阿姨的美容院接近年关生意很忙。

于是，大部分时间都是两个少年厮混在一起。祝天星偶尔外出。迟宇除了出门运动，和杨子希去过两次书店，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

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胃里好像有个黑洞，饥饿感随时来袭。

点过几次外卖，吃腻了。

迟宇开始试着自己做饭加餐。祝天星打下手。

新手下厨，手忙脚乱。迟宇又有些强迫症，必须随时清理台面保持整洁，于是更加手忙脚乱。饭做得一言难尽。

糊了几次锅、做了几次口味过分独特的佳肴后，迟宇终于开窍，掌握了几道诸如煮泡面、炒饭、鸡蛋饼之类的简单料理，虽然质量一般，但卖相尚可也不难下咽。

这天，午后加餐的炒饭放了鸡蛋、虾仁、火腿、玉米、青豆、胡萝卜丁、甜椒。热热闹闹两大盘。就是鸡蛋有点老，味道有点淡。

祝天星一边吃得唏里呼噜一边提意见：“迟宇，下次多放点盐。”

“青豆有点硬。”

“我不喜欢吃胡萝卜。”

迟宇：“闭嘴。统统不采纳。”

祝天星：“不听取意见的人是不会进步的。”说着，一盘炒饭已经快要吃光。

“意见一堆还吃那么快，小心噎着你。”迟宇把水杯往他那边推了推。

“我提意见是为了帮助你进步，又没说不好吃。”祝天星端起杯子喝水：“并且我多捧场啊，上次那个蔬菜汤，你放糖不小心放成小苏打的那个，你自己都不喝，全是我喝光的。”

迟宇笑：“吃饱了没？还要不要，我吃不下了。”

“要！”祝天星拉过迟宇的盘子继续狼吞虎咽。

年前几天，来了一波寒潮。不常下雪的城市难得下了场小雪。

路面上的雪很快就化掉了。只剩屋顶、草地、树顶还有很少有人踩到的路边积着薄薄的一层雪。

迟宇和祝天星带着乐乐下去看雪。小狗非常兴奋，在草地上跑来跑去，纵情撒欢。

迟宇摘下手套，放好猫粮，把买的小毯子垫在秘密喂猫组织的其他成员放的猫屋里面。

“手套，戴上手套！”祝天星提醒迟宇。

迟宇戴好手套，祝天星跑着去追乐乐。

绕来绕去绕到了自己单元门前，刚好遇到同单元的老人下来买东西。

“阿婆好。”迟宇和祝天星向老人打招呼。

“哎，你们也好，出来遛狗啊。哎，真好，又高又帅，还这么有礼貌。是兄弟俩吗？”

“不是。”祝天星说。

迟宇看着祝天星。

“不是兄弟俩，但是好哥们。”祝天星笑眯眯地转向迟宇：“叫哥。”

“等你长得比我高再说吧。阿婆慢走。”

“阿婆再见！”祝天星忙给阿婆道别，然后跑着去追迟宇：“说谁矮呢，死迟宇，我一米八了，精准测量结果，就比你矮2公分，最多最多3公分。你等着，有你叫哥的时候！”

“那你快点。”迟宇笑着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