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在小璟羽昏过去前，李璟羽目睹的对话，以及最后那名男子揭露出真面目，才不过是在五分钟内发生的事情。

但其所带给李璟羽的冲击以及资讯量庞大无比，远超先前所见到的回忆。

梦境的流速嘎然停止，画面在男子摘下面具后逐渐变缓慢。

男子蹲下身想抱起小璟羽的样貌成了定格动画，最后李璟羽感受到梦境割裂成一片一片的碎片，瞬间炸开，接着消失无踪。

徒留的只是一片黑暗。

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她感受到肌肤的冰冷，用力呼吸窜入体内的寒冷空气，以及被窝里温暖的触感。

还有，怀中那炽热的人体温度。

……

清醒了。

一梦之间，李璟羽知道了太多的事情。

她甚至不用去思考那段回忆的真伪。

一切都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话。

更不用说，知道真相后，疑点都被打穿，一切都说得通了。

李璟羽所在的组织，基本上就是天澄家……旗下的地下组织。

这就是天澄凝消失后，那些世家成员不慌不忙的原因。

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她抽离了抱紧天澄凝的拥抱。

梦醒时分，她好不容易被融化的感情，又逐渐的冻上了。

「像只小狗，是吗？」

回想男人最后形容她的词汇，那轻蔑的眼神及语气。

她只是个实验品，什么都不是。

究竟是什么实验她无法确定，但从两人的对话间猜测，或许是让她会不自觉地想保护天澄凝。

这就是让我负责暗杀她的原因吗？

「呵呵。」

李璟羽笑了，但她的眼中不带任何的笑意，寒冷至极。

幼年的小璟羽可能看不出来，但李璟羽在那个任务一开始，就逐渐感受到了不对劲。

但没有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

她掀开了棉被，直直盯着天澄凝的睡颜。

妳那么多年前骗了我，利用我。

现在，妳还想再利用我一次吗？

李璟羽回想着这几天来相处的点点滴滴，自己做的奔波以及调查，还有两人交缠时的画面。

一切都是假的。

她能感受到除去已经冰封的情感，独留在她心口的情绪。

那是灼热无比的怒火。

仔细想想，这些人利用李璟羽的手段，这两次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都是让像天使一样的天澄凝走到了身边，给予了孤独的李璟羽温暖，让不曾感受到幸福的她体会到了美好。

让李璟羽觉得，自己必须保护这个人，保护她的至宝。

但终究一切只是骗局。

只是裹在利用之外的糖衣而已。

「呵呵……真是可笑，李璟羽啊李璟羽，妳也有这一天啊。」

李璟羽撩起自己四散的前浏海，往上一推，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笑自己的愚蠢。

也笑自己的人生。

什么顶尖杀手？从小到大，就算有了钱，有了能力，直到刚刚，她都是蒙在鼓里的被利用。

最令她没想到的是，连效力这么久的组织都是在利用她。

当然，她很清楚自己跟组织的关系，本身就是孤儿被捡来训练，当作工具。

但是被当作畜生玩弄？

……

她脑中浮现BOSS的脸庞。

那个男人的面貌，过去一字一句瞬间化为破碎的残片，消逝而去。

她还记得那个男人在她负伤期间频繁的照料她。

还亲自教了她很多。

……

……

她会亲手毁了他。

但现在──

李璟羽的目光投向了在一旁还在睡梦中的天澄凝。

她必须先跟这位『天澄』家的大小姐好好谈一谈。

***

不久，天澄凝清醒了。

当她一醒来，首先感受到的是湿冷，刺骨的凉意窜过全身。

睁开眼，映入她眼中的是陌生的天花板，与她住了好几天的客房相差胜远。

同时空气中还散发着潮湿的气息。

天澄凝试着移动自己的身躯，才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手被往后高举，紧紧地捆在床头。

这使她瞬间感到慌乱。

唯一让她安心的，唯有她身上的衣物还算完好，是睡前李璟羽替她新换上的连身裙，仍然是白色的

接着，她急着观望四周，发现自己在一张舖有床垫的简陋铁床上……而自己似乎身处于类似地下室的地方。

一片漆黑，只有在她头上的白光灯还亮着。

她朝远方看去，发现似乎有人坐在深处。

正当她犹豫自己要不要开口时，对方先开了口。

「早安啊，澄凝。」

清冷的声线，不带任何一点温度，来自那个不知名的人。

但天澄凝很快地就认出了主人。

「璟羽……？怎么了？」

「怎么了？妳本来就是我的所有物，被这样对待很合理吧？」

李璟羽逐渐走出黑暗，来到了天澄凝的床旁边。

她伸手拾起一戳发丝，在手中玩弄，然后又放开。

接着她用右手擡起天澄凝的下巴，拇指与食指用了不少力，紧盯着她的眼：「还是说，妳觉得『小狗』会乖乖对妳摇尾巴，对妳好？太天真了，天澄凝。」

「小狗？妳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把妳当成……」

天澄凝还没有说完，李璟羽就吻了上去。

这与之前的吻不同，不带有一分感情。

冰冷的唇瓣用力的吮吸着对方，时不时用牙齿摩擦，只是在揉虐着唇瓣。

最后，她用力啃了下她的下嘴唇，瞬间鲜血流出，染红了双唇，才退开。

「嘶──！」天澄凝吃痛的倒抽了一口气，但她没有因为疼痛而停止，继续对李璟羽说：「璟羽，我不知道妳听到了什么，但是相信我，我没有……」

「天澄凝。」李璟羽没有因为她的表现而心软，继续不疾不徐地说：「演技很好，但不用继续了。」

「什么？」

「我想起我失去记忆前的事情了。」

「……」

「不说话了吗？呵呵，天澄凝啊天澄凝，妳的母亲……天澄璇究竟对我做了些什么呢？实验是什么？」李璟羽瞪大了眼，身为杀手带有的强大气场瞬间往天澄凝侵袭而来。

那窒息感一度让天澄凝以为自己被掐住了。

「妳想起来了……？璟羽，这些我都可以解释的，我们可以好好谈。」

「好好谈？」她放开了她的下巴，翻上了床，跨坐在天澄凝的身躯上。「我们当然要好好谈谈。」

下一秒，李璟羽粗暴地撕开了天澄凝的衣物。

「跟妳这个宁愿一次又一次的牺牲自己，也要欺骗我的色女人『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