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还没到下一次复诊的时间,沈明就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
通常沈明是不会把电话给这一类患者的,他们没有致郁类病患那么急迫的诉求。但是宗继业却非常坚持,且保证不会随便打电话。
沈明接起电话的时候,是凌晨四点。
良好的教养和心理素质,致使沈明没有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你好。”
“沈医生?沈医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急事,我不是……我等了一夜了,我实在等不下去了……”
“好的,没事,我已经醒了,你是谁?你有什么事?慢慢说。”
“我,我是宗继业,”对方明显咽了下口水,“沈医生,我昨天在我男朋友手机上看到了一些聊天记录,是,是别人对他的性骚扰。”
“都说了什么?很过分吗?”
“鸡巴照。那个男人天天给他发鸡巴照。”宗继业的声音透着激动,但没有压抑不住的气愤。
“没有文字是么?”
“有,有的。”宗继业咽了咽口水,“他说,今天去9楼,看到你了,看到你就想操你,尤其是你的那张婊子嘴,含着鸡巴一定很爽。”
宗继业一口气说完,然后重重的呼了一声,似乎是终于找到了人分享这个秘密让他很————兴奋。
“你感觉很生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感觉生气吗?真实的答案。”
“……”等了半天,宗继业才轻声的说了一个“不”。
“我不生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不是生气,我觉得很————刺激,对,刺激。”
“那你的阴茎有感觉吗?”
“……有,我刚才对着这些聊天记录撸了一发。”
“感觉怎么样?”
“还,还行。”宗继业有点磕巴道,“我,我撸了半天它才硬,然后时间也不是很长。”
“硬度呢?你觉得。”
“还,还好。”
“是你满意的标准么?跟以前比。”
“……不,不算。”
“好的,我知道了。”沈明说,“那么他们聊了多长时间了呢你看?”
“也就一周吧,对方似乎是高管,跟他说如果上楼来给他舔鸡巴的话,工位也会上来。还说,一眼就能看出来他爱吃鸡巴,自己都能想象到他跪在自己老板台下面卖力吸屌的骚样。”
沈明没说话,也忘了自己要问什么,他只是静静的听着。
“他给恩安发鸡巴照,还说这根鸡巴已经操过上千个人,可真能吹。不过他那根屌看起来确实身经百战,又粗又黑的,也可能是拍照角度的问题,他就是想馋恩安……”
“他说想让恩安跪在他的大班台下面,一跪跪一天,他什么时候工作累了就用几把捅进去操,恩安就是他的解压玩具。”
沈明往下瞟了一眼自己的硬挺的阴茎,暗暗叹了一口气,这蓬勃的早晨啊。
“那么……”沈明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音色听起来没那么哑,“恩安回复他了么?”
“回了,一开始回复他自己有男朋友,叫他不要再骚扰自己。”
“后来呢?”
“也回复了几句。”
显然宗继业对这些回复的热情不足。
“他斥责了对方?”
“他说他对他全身上下任何一个部位都不感兴趣,叫他别再发了。”
“但他并没有拉黑对方。”
“很明显啊,那是个高管。”
“那为什么————没有删除照片呢?那些生殖器的照片。”
宗继明顿时屏住了呼吸,他混沌兴奋的大脑似乎冷静了一秒钟,然后无数的画面蜂拥进来,仿佛那些文字都变成了影像,他的男朋友,那个像洋娃娃一样的漂亮男友,正被一根粗长的黑屌反复侵犯,蹂躏。他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一股股热流汇聚到了小腹。
他的声音几乎颤抖,“沈,沈医生,我好像,我好像……”
“你在自慰吗?”
“没,没,但是我想。我硬,我硬了点。”
“所以?”
宗继明像是难受的低吟了一声,“我不是……我不想……这怎么能让我兴奋呢?我,我也太,我也太禽兽了。”
“没关系,别这么想,这很正常,冷静点。”沈明的声音听上去像是蛊惑人心的妖魔,但其实还是很冷清,“很多人都有难以启齿的性癖,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别想的那么严重。”
“这,这不严重吗?”
“当然,这只是你的性癖,你在这方面的喜好,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癖好,有的轻有的重,表现形式不一样而已。”
“那……那我要怎么治?”
“我的建议是,你可以试着想象,在你们做爱的时候,可以试着想象一下你喜欢的场景。”
“好,好吧,我试试。那那个骚扰恩安的人怎么办?”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这属于个人隐私。”沈明委婉的提醒宗继业,即使是情侣之间也需要尊重对方的隐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