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这是个过渡章节,下午还有更新
虐崽崽第二阶段正式开始!
-----正文-----
“这不可能!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和她说了什么?”
澹台堇被侍卫架住双臂往外拖的时候,仍然不敢相信,一向待他极好的长公主会做出赶他走的决定!
楚清秋抱剑站在高处,勾着嘴角,“堇公子高看我了,长公主自然是深思熟虑才决定这么做的。我奉命执行罢了。”只不过长公主是在与他欢爱的时候深思熟虑来着。
想着这点,楚清秋看澹台堇更不爽了些,挥挥手,叫侍卫们动作快点,不必拖拖拉拉的。
玫生皱了皱眉,“让他回去收拾细软再离开吧。”
隆冬时节,将人赶出去,还是病着的,实在有些残忍。
楚清秋瞥着他,轻嗤道:“烂好人。”
“长公主只说赶他出去,没说要他死。”玫生终日在府里,陆珂怎么心疼澹台堇的都看在眼里。就算做不成床上夫妻,待他终归是有情分的。
将人保下,来日陆珂心软了,会接回来也说不定。
楚清秋能执掌陆珂在外的产业显然头脑够用,不该想不到。很快也反应过来,黑着脸吩咐道:“看着他,只许拿些衣物,别的都是长公主的,不许他带走!”
玫生奇怪地瞧了楚清秋几眼,“拿他一个孩子撒什么气?”
“孩子?人家可不想当孩子。”
“醋了?”
“……切。”
玫生摇摇头,“堇公子与你我不一样,他可以肖想的,我们不行。你……好自为之吧。”
楚清秋比他更早与长公主相识,当年也是一马当先远赴千里去长夷救人,但却更晚几年才能够近身伺候。长公主喜欢任何一段露水情缘都甚于楚清秋。
原先玫生想不通,但渐渐明白了。没人喜欢以本该愉悦的床笫之事当做付给别人的薪酬。
楚清秋总以为只要自己够忠心够尽心就有邀宠的机会,实在是走歪了。
楚清秋压根听不进去,胡乱摆摆手离开。
玫生转进殿中,在炉火边烤暖了身子方才近身伺候,“殿下别洗太久,水凉容易着风寒。”
“走了?”
方才院中好大的叫闹声,堇儿凄厉地喊她,要她别抛弃他。
陆珂越发觉得自己像个恶毒后母。
玫生将质地细密的棉布衬在手上,抱陆珂出浴桶,然后细细擦净水渍。
“嗯。我会叫人注意着。”
“不用。别管他了。也别同本宫说他的事。”陆珂有些灰心。
玫生点点头,不再言语,给她擦好身子抱回床榻上安置。
“别走,陪本宫休息会儿。”
“不走。”
玫生侧卧在床榻外侧,为她掖好被角,轻轻将人揽在怀里。没有丝毫出于情欲的触碰,只是安静地让心跳响着。
陆珂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侧了侧脑袋,抵在玫生的颈窝里,合上了眼。
玫生看着她疲倦的模样,既心疼又无奈。
谈感情总是劳心费力,她已经许多年没这么消耗自己了。
澹台堇直到走出长公主府的大门还有种做梦的感觉。
长公主不要他了。
这种事情只有梦里才会发生吧?
他闹过了,吵嚷过了,哀求过了,她确确实实没有同他说一句话,就将他的爱情判了死刑。
澹台堇将包袱背好,茫然地望向四周,除去长公主府的红墙,哪哪都是一样的灰色。
选了个方向走过去,等回过神,发现只是从前门绕到了后门。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他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施主!”
“……”澹台堇恍惚了下,抬起头,看到一名带着斗笠穿着灰白色僧袍的年轻僧人搀扶着他的手臂,神情很是担心。
“看您身体不适,是否需要小僧送您去医馆?”行云几乎撑起澹台堇全身的重量,询问道。
方才看见他倚在墙边虚弱不已,救人心切便顾不得此处是那个古怪长公主的府邸。
澹台堇本就病着又情绪起伏过大,脑子混沌成一锅浆糊,勉强抬眸瞧了行云一眼,竟然翻着眼白昏了过去。
“施主!”
行云托住他软倒的身体,瞧瞧四周竟除了长公主府没有可以求助的地方。
思及上次求见长公主的过程,行云果断背起澹台堇捡起掉地的包袱向着背离此处的方向走去。
澹台堇再醒过来时,是全然陌生的场景,朴素的床帏、粗布的被褥,与过往二十年生活的场景大相径庭。
“施主你醒了,要不要用斋饭?”
这时,澹台堇又看到了那个僧人,在惊异过后露出些许防备,“这是什么地方?”
行云道:“小僧见施主病重,又不知您居住何处,只好将您带回小僧落脚的客栈,虽说简陋了些好在能避风雪。敢问您家住何处?有无仆从,小僧可以代您去传消息,好接您回去静养。”
澹台堇的衣着不似寻常人家穿得起的。行云故有此言。
澹台堇闻言黯然,抓在被角的手紧了紧,“我没有家了。”
行云默了默,“那……您可以暂住此处。先将药喝了吧。”
寺中会学习辨识药材、把脉断病的知识,行云为他把过脉开方子去买了药回来煎。
澹台堇想着,他是要回去的,于是也不再耍脾气,端过粗陶碗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我知道你,在平京很有名气。”主要还是因为年前这和尚求见长公主殿下,要求将他的法号从《三秀榜》上除去。
行云文采出众佛学造诣很深,几个月前代广化寺住持潜广大师下山受邀主持法会。后来难却盛情,被平京一些人家请去讲经。
有几篇讲经的文章被宣扬开。
好的文采和样貌落在一个和尚身上,还这么年轻,长公主殿下当即提笔,将他捧上了《三秀榜》之儒秀的榜首。
可《三秀榜》得以传播,是因为被平京女子奉为择婿圣典。
长公主此举,无疑使行云沦为无数女子的臆想目标。不少人真的动了心思,借着讲经名义将行云请到府上行猥亵之事。
澹台堇仔细打量一番,行云生得唇红齿白,眼睛里透露出清澈干净的琥珀底色,没有头发更添他浑身的书卷气与圣洁感。
果然像西天走下来的菩萨,不染尘埃。
怪不得长公主起了心思。
澹台堇暗自磨了磨后槽牙,努力压下心底酸苦,“我原住在长公主府,你叫我陆堇就好。我……可能还要搅扰你一段时间。等回府,会酬谢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