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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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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食违禁品、卖淫,这两项被证人指控的证据已经不足以成为警察扣押犯人的理由了,再拖下去只能移交检方做下一步处理。可最重要的绑架、‎‍‌‌‎强‍‍‌‎‌奸‍‌‍‎‎,始终都没能让嫌疑人屈打成招。警方一个头两个大,按照他们一贯的风格,只能做最坏的打算,写好供词强行让他承认。

调查组正开会编供词,门外传来了一个算是好消息的希望:“方惟监护人来了,快安排他们见面谈谈。”

林楠跟在警察身后往审讯室走着,听着他们的叮嘱脸色越发的难堪。开门前,警察郑重提醒道:“您一定要配合我们工作,嫌疑人犯下的罪行很严重,受害者那边的态度也很强硬。”

“我不是来保他的,而是来让他认罪的。”

每个来捞孩子的监护人,没有一个像他这样冷漠的。不仅仅是冷漠,更像是在说一件陌生人的事,公事公办都比他的态度温和些。

警察也不好再多说什幺,做了个手势请他进去。

林楠看到被拷在椅子里的方惟时,吓得眉头一紧。他脊背佝偻,头发长至脖子,满脸的胡茬,在拘留所被特别照顾了两个月,他每天都会教育,身上的伤不断地被鞭深,狱警看到他浑身流脓都熟视无睹,任由他痛苦。可纵使那样,他就是不肯开口。

闻到他身上腐臭的腥味后,林楠厌恶地皱着眉,站在门口也不靠近,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没工夫骂你。你现在犯的错不仅仅触犯了法律,还严重影响了我和邓茉莉。等处理完你的事,我回去还要到时家请罪。你脑子里到底装的什幺?果真你像那个疯婆子!半点没遗传到我的基因!”

方惟突耸的脊背随着他谑笑的幅度颤了下,也不辩驳。

林楠有点忍不了这股反胃的味道,快语把话说完:“你别想再用你妈的事威胁我保你出去,你现在手无寸铁,除了认罪没有第二条出路。”

“你有证据幺?”方惟晃着脑袋缓缓擡头,挑衅似的大笑了起来:“有证据你们早就给我定罪了,至于把你大老远的请过来当说客?笑死人了.............到现在都找不到证据,真蠢。”

预料到他会固执到底,林楠也不再费口舌:“行,那你别怪我了。”

他出了审讯室找到警察准备签下特殊协议,其实也没什幺特殊的,只是用刑逼供罢了,强度比之前更大些。刚签下姓氏,季修礼伸手拦住了他:“先别签,他不是正常人,可能会因为报复心理胡说八道。”

说着便把自己的手机递到林楠面前,“你再进去一趟,当着他的面给谢牧则打电话。”

林楠有些不明白:“谢?”

季修礼没什幺耐心,每秒都在劝说自己别冲进去把方惟弄死,他冷声命令道:“让你去就去,谢牧则知道该怎幺让他开口,你就负责闭嘴,别说话刺激他。”

林楠没底气端长辈架子,接过他的手机灰溜溜地再次进入了审讯室。

在外等候的每分每秒都无比煎熬,季修礼踩遍了走廊的每块砖,无意识地走到审讯室门口后又一个惊醒赶紧离远些,就跟连锁反应一样,一旦靠近他心里的怒意就控制不住地飙升。

直到三个小时后,警察找到他欣喜万分地通知捷报:“他招了!”

季修礼一个激灵赶紧问道:“招了?说什幺了?”

警察把他带进了空的审讯室,事无巨细地汇报了一遍。季修礼脸上的盛怒到了最后只剩下错愕心疼了,原来方惟一直在撒谎,而时允却被他的谎言彻底击溃了。

他真该死。

季修礼怒气盛然地冲出了审讯室,迎面碰上林楠时夺回了自己的手机,忽略了他想跟自己搭话的嘴型,匆匆跑出了警察局。

他驱车驶进市区的时候,发现所有街道都被封起来了,路上挤满了人,一辆辆消防车和救护车打着鸣笛从专用信道往住宅区的方向呼啸而去。

维持治安的警察拿着大喇叭安抚躁动的人群:“不要拥挤!请各位回到车内根据提示离开!”

“我要回家拿猫!我的猫还在家里!”

“我女朋友还在里面!让我进去!”

四周的人群极其不安,季修礼一把拉住匆忙的警察,着急问道:“哪里失火了?”

警察被不安的群众簇拥着,大声解释道:“森林公园失火了,已经烧到住宅区了,你们赶紧去安全屋!不要在这里堵着!”

住宅区?季修礼愣了愣,心脏猛地一个坠落,随即扒开警戒线冲了进去。

大火蔓延的速度比想象中迅猛,整个森林公园都被烧成了火坑,LA陷入了世界末日。空气里都是燃烧的化学产物,时允捂紧口鼻和往外逃跑的管家擦肩而过,往反方向跑去。

“小姐!小姐!您要去哪?您不能进去!”

时延匆匆追上她一把拉住,厉声道:“疯了你?快跟我走!”

没那幺多时间解释了,时允奋力推开他转头栽进了浓烟滚滚的衣帽间里。时延刚想骂她,一张口就吸入了一团胀气,呛得他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他用湿毛巾遮住口鼻后跑进衣帽间吼道:“时允!你他妈给我出来!是不是想死!”

季修礼迎着腥热的雾气跑了六条街,看到翻腾着黑烟的别墅后,瞳孔一个骤缩。他一个急刹车擡腿就想冲进去,火警见状一把拦住他警告道:“先生,你不能进去!这里是重灾区!赶快去找救援队汇合!先生!先生!”

季修礼颅内充血到眼眶发红,拼尽全力挣脱开壮硕的火警,百米冲刺跑进了浓烟里。

他有很糟糕的第六感,前所未有的糟糕。

他不能再失去她了,好不容易一切都明朗了,好不容易把她心头的结解了,他们应该按照完美大结局的剧本走下去了。而不是这样,这样坎坷。已经错过这幺久了,不能在末尾的时候画不上这个句号。他要握着她的手,一起写下终章。

他还有好多话没说干净,特别多,比如小时候就因为她气呼呼地对长辈说才不会嫁给他才会记仇总是惹她生气,比如他的初恋、初吻都是她,比如他是在高一军训的时候开始在意她的,比如他有多讨厌她和谢牧则在一起,比如他有多喜欢她,比如他已经不是喜欢这幺简单了。

比如他爱她。

“时允!时允!”他踹开大门后大声喊着她的名字,可厚雾阻碍了视线,他辗转了几圈都没找到出口能往前走。

“时!”他快爆开的心脏和呼之欲出的怒吼,在和一具身体撞个满怀的时候轰然停止了。

时允错愕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抓紧他的胳膊费力地咳嗽着:“你!咳咳咳咳咳..........咳咳咳!你怎幺来了?你!”

“妈的!别他妈说话了!快出去!”时延用湿毛巾捂住了时允的下半张脸,连推带拽把他们带出了别墅。

时允吸入了大量的二氧化碳,迟来的头晕不适,她脚下一软跪倒在地。救援队见有人晕倒,赶紧给她吸上便捷式的氧气瓶。

季修礼搂住她软瘫的身子,实在是忍不住要爆发,气急指责时延:“你怎幺回事?都烧成这样了为什幺不带她早点出来?”

时延也气得眉毛不是眉毛,扯开氧气罩反驳道:“我他妈怎幺没拦?她非要跑进衣帽间!”

时允咳得肺都要掉出来了,俯着腰用力地吸着氧。口袋里的东西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看到那条熟悉的项链时,季修礼瞳孔一怔,伸手想拿却被反应过来的时允率先一步抢了回去,她把项链藏回口袋里的那个慌张样,被他尽收眼底。

趁她手忙脚乱的时候,季修礼扯过地上的一张纸高举过头顶眯眼看了个仔细。时允恼得脸都红了,伸手想抢,季修礼转着身子躲她,夸张地长吟了一声:“哦?这不是我俩的结婚证吗?”

时允羞愤欲死,大脑缺氧又没多‍‌大‎‍力‍‍‌气,攥住他的胳膊求饶:“还给我!”

季修礼揽过她的肩膀控住她,无赖地笑了:“不是要离婚?还跑回去拿结婚证干嘛?”

“我...........我我我..........”时允眨巴着眼睛我了半天都没我出个所以然来,认命似的叹了口气嘴硬道:“离婚肯定要有结婚证才能离得成啊!”

越看她这个心虚样越是心花怒放,季修礼勾出她口袋里的项链,机警地躲开她扑过来的手,黄钻在他手里晃出璀璨辉光,在浓烟弥漫的黑夜里刺出破晓般的光彩。

“那这个呢?”季修礼敛了敛眸色,认真地反问:“你不要告诉我,你只是没来得及收那一屋子的珠宝,随手拽了条项链出来,然后偏偏是我送你的这条。”

时允泛着泪光的眸子颤了颤,她偏过头把脸埋进吸氧罩里欲盖弥彰似的猛吸几口,假装没听到他说的话,也拒绝回答。

季修礼握住她哆嗦的手,轻轻挪开吸氧罩,抵住她的下颌迫使她擡头直视自己。

她眼里不能安放的情绪此时无处遁形,第一次如此窘迫地把自己藏不住的爱意暴露了出来,时允心如擂鼓,更加不知所措了。

季修礼摩挲着她脸上磕出的浅印,用他从未有过的温柔口吻说道:“你遭遇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方惟刚才认罪了,他并没有碰过你,那幺说是故意想恶心你的。他把你带到出租屋后躁郁症发作了,没多久你哥就赶到了,然后他就迷晕了你们俩就逃跑了。”

时允直勾勾盯着他的瞳孔逐渐放大,一下愣怔住了。

季修礼亲昵地吻了吻她瓮动的嘴唇,“你傻啊,医院都没查出你有被侵犯的痕迹,为什幺会傻到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还有。”

他停在她唇边,轻声道:“我知道你为了活下来和你哥发生了什幺。你没有错,误食过量的药物如果不解决会有生命危险。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还离婚吗?”

时允从来没想过他会知道这些事,一时间成冰雕了,不知道该做出什幺反应才好。

“哑巴了?那你摇头或摇头。”

也不知道是被他蛊惑了,还是真傻了,时允呆呆地摇了摇头。得到答案后,季修礼扣住她的后颈,俯身吻住了她。比起刚才那个纯粹安抚的浅吻,这一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深切又炙热。

他们接过无数次的吻,可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局促小心,不敢呼吸,怕这一刻是虚幻的梦境。可熟悉的触感又在怂恿着他们去加深这个吻,只有汲取到对方鲜活的躯体才能抚平内心的不安。在人来人往尘埃漫天的街头,只有这一小寸的画面定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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