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明天可能就能够正式的父子了,谁知道呢,也许不行【冷漠】
-----正文-----
夜神月被触手拖进迷雾,犹如一头撞进了一个张开的大口袋。
四周全是浓郁的雾气,初时还能勉强辨出东南西北,后来雾气四面八方地涌上来,他被滑溜的触手悬吊在半空中,不要说东南西北,便是连天上地下都分不清了。
再后来,就不仅是分不清方向,连记忆都开始混乱起来。
他明明记得自己在东岳国,与人一道去调查人口失踪的案件,见到了数层楼那么高的藤蔓妖怪,见到了持着太刀一跃能跳几十米的人类,见到长相犹如孩童却生有触手的妖怪,还见到了脚踩金色法阵,法力浩瀚却见死不救的人类,记得自己被那孩童的触手拖进了密林。
但是一转眼,他居然就回到了家里,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夜神月一提门的把手,就知道自己的房间被进入过了。他假装查找资料翻弄了房间的东西,各处都找到了隐秘的摄像头,在脑海里快速地划出这些摄像头的交叉覆盖范围,最后的结论居然是,无死角。
看来为了查出“基拉”的所在,警视厅这次也是不遗余力了。
“月,有同学找你。”这时,屋外传来了母亲夜神幸子的声音。
夜神月走下楼,便在玄关的地方看见了同班同学佐伯。
看着夜神月,佐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夜神同学,老师叫我把你的练习册给你送过来,顺便,我有几个不懂的问题想要请教。”
“快进去,到房间里去聊,”夜神幸子热情地招呼着佐伯,“一会儿我给你们送水果过去。”
佐伯慌张地摇头,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似乎能够到夜神家拜访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完全没有想到能够进入夜神家,更没有想到会受到这样热情地款待:“不用这么客气,阿姨,我很快就走了。”
夜神幸子的笑容变得更加热情:“月很少带朋友到家里来,你一定要多呆一段时间。”
“月的朋友吗?”佐伯喃喃地重复着这个词语,一脸高兴得不知道如何是好的笑容。
夜神月看着佐伯受宠若惊到情绪失控的表情,偷偷地翻了一个白眼。的确,虽然他在学校里的人际关系很好,但出于对大多数同龄人的鄙夷,他很少邀请他们到家里来做客。
相较于夜神月的冷漠,夜神幸子就对佐伯手足无措的表现受用地多了,她的笑容更加温和慈爱:“你们去月的房间吧,我不会打扰你们,也会跟妆裕说,让她不要来打扰你们。”
既然母亲已经这样说了,夜神月也就不好说出其他的话来:“佐伯,跟我进来吧。”
“啊,那就打扰了,打扰了。”进入夜神家的佐伯连连点头。
回到房间,夜神月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说吧,什么问题。”
佐伯在夜神月旁边坐下,却从兜里掏出手机来:“夜神,给你看个好东西。”
那是夜神月十分熟悉的眼神,青春期的男孩子面对陡然骚动起来的荷尔蒙,丝毫不懂得自我约束还随意散发着想要拉其他人一起堕落的眼神。觉得无趣而厌烦,深讳人际交往的夜神月也没有摆脸色,只是正直地摇头:“你不是说来问课程的问题的吗?而且,我妈会进来的。”
“有什么关系,反正阿姨还没有进来。”可能是被夜神幸子那句“月的朋友”所感染了,佐伯一时无法正确把控自己跟夜神月之间的亲疏距离,夸张地屈着手肘撞击了一下夜神月以示亲昵。
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自来熟,真是烦人。在心里这样暗暗腹诽着,夜神月终于探头看了一眼佐伯递过来的手机,看清楚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夜神月豁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什么?”
“啊,夜神同学已经清楚地看到了啊,”佐伯还是在笑,但是笑容已经完全变了,全然不是之前拘谨又谄媚的笑容,眼角斜撩的角度满是阴险的恶意,“那今天我就先告辞了。”
“什么?!”夜神月刷地一下站起来,他是体育全能的优等生,横身拦在佐伯面前,一把抓住了佐伯的衣领,动作迅敏,势不可挡,“让我看了这种东西,就想一走了之吗?”
佐伯想把衣领从夜神月的手里抢回来,在力量上却根本不是对手,表情就有些慌张起来,恶意的笑容也走了样:“你要做什么,要打我吗?你就不怕我把照片发到网路上去吗?”
夜神月并不想吸引太多的关注,无论是来自哪方面的关注,特别是在这种时候,越多的关注越容易暴露,所以意外的,佐伯的威胁居然十分有力。夜神月松开了佐伯的衣领,只咬着牙:“删掉。”
衣领从夜神月的手里解放出来,虽然已经被暴力捏得满是褶皱,但佐伯忽然找到了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所以他的笑容又恢复了阴沉的恶意:“这种照片我有很多哦,不想被曝光的话就要听我的。”
可恶!夜神月握紧了拳头,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佐伯得意地全身而退。
“哎呀,这么快就回去了吗?”母亲夜神幸子端着零食上来,除了切块的水果,还有鲜榨的果汁,却正撞上要离去的佐伯,诧异之余,不禁满面惋惜。
“是,突然想起还有事,告辞了,阿姨。”那个刚刚面对夜神月小人得志的佐伯,在面前夜神幸子的时候,又摆出一副拘谨的人畜无害的样子,就连声音也刻意地提高了八度装开朗。
夜神月留在房间里,连将佐伯送到门口佯装的礼貌都懒得装,可恶,这种渣滓,就是因为有这种渣滓,世界才会这么无聊,这么烂,好想立马把他的名字写进笔记本里。
不行。
理智很快就阻止了夜神月,现在房间里遍布的着摄像头,想在笔记上写下名字的机会可没那么容易。一旦佐伯死于“基拉”标志性的心肌梗塞,在一众罪大恶极的罪犯里,这个平庸的高中生的存在就显得太奇怪了。而且这个高中生还刚跟自己发生了冲突,摄像头必然都拍摄到了,他们刚才发生冲突的事情。
必须要想一个,在摄像头下写出佐伯异于“基拉”死法,也不会被摄像头察觉的办法。
该死!以摄像头的密集程度和覆盖范围,说不定,连方才手机屏幕上的照片都拍摄到了。
想到从佐伯手机上看见的照片,夜神月的表情变得更加阴沉了。
照片上是夜神月本人,偷拍,他的脸被拍得很清楚,没有看见镜头。背景是学校的更衣室,他在换衣服,精赤着上身,正要脱掉裤子,全身除了马上就要脱掉的内裤,不着寸缕。
如果仅仅是裸照,夜神月并不会如此愤怒。
佐伯选的角度十分刁钻,时间也掐得刚刚好,是夜神月弯下腰,抬起单脚,把裤子拿走的瞬间,居然在拍到夜神月的脸的同时,拍到了夜神月因为撅身抬腿而分开的臀瓣中间,若隐若现的肛门。
简直是变态!那种照片,那个变态还说有很多,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传给其他人。如果佐伯突然死掉,在他到夜神家向夜神月示威之后,会不会打草惊蛇?
就算照片的拥有者只是佐伯,虽然他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能够想到设置定时发送的头脑,但万一呢,万一他真的设置了那种必须每天检查修改,不然就定时发送到网路上的东西?
夜神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在确定这些事情以前,佐伯这个人,还不能轻易地死掉。
第二天,佐伯约了夜神月课后单独去音乐教室,刚好夜神月也想从佐伯那里了解照片的事情,给夜神幸子打了有课后活动的电话之后,就欣然赴约了。
在夜神月的估计中,以佐伯的脑子,是想不出什么新鲜的校园霸凌招数的。不外乎是要求和他做朋友,这从佐伯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向同班同学炫耀昨天他进入了夜神月的房间可以看出。
课后的音乐教室很安静,夕阳的余晖从窗户透进来,只能斜斜地落在第一排座位和讲台上。
没有开灯,整个教室总体来说是极为昏暗的。
夜神月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这样的情形,他没有急着去开灯,只是对着昏暗的室内道:“我来了。”
大教室很空旷,夜神月的声音被放大,余音之后,依旧是一片安静。
夜神月并不急,他就站在门口,双手放在裤兜里,不左顾右盼,也不再开口。
果然,对方先耐不住了,是佐伯,他的声音有些激动,声线都在颤抖:“讲座的下面有垫子,你把它拿出来,打开,铺在讲台上。”
夜神月通过声音判断了一下佐伯的位置,反正就是躲在某个阳光涉及不到的阴影的后面,像老鼠一样的渣滓。在心中暗自下了这样的定义之后,夜神月蹲下身去,打开了讲桌的柜子。
讲桌里面果然事先放好了一张垫子,是体育课用来做仰卧起坐的制式,一取出来,垫子就弹开了,掉在讲台上。夜神月只是拨弄了一下,迫于完美主义者的强迫症,将垫子顺着墙缘摆正:“放好了。”
佐伯的声音更激动了,因为他的声线颤抖得更加厉害了:“脱掉裤子,趴上去。”
“什么?”佐伯的要求太过于荒谬,以为自己听错了的夜神月下意识反问。
“把裤子脱掉,趴在垫子上,分开腿,把屁股撅起来。”佐伯重复了一遍,甚至做出详尽的解释。
这只像老鼠一样躲起来的渣滓!夜神月豁然站起来,视线穿过傍晚昏暗的阴影,准确地投向了佐伯所在的方向:“胡说八道也该有个限度,你不会以为那张照片真的有这么大的威慑力吧?”
“那张照片当然没有那么大的威慑力……”
佐伯的声音越来越小,是人格自卑对于自己说的话没有自信的表现,夜神月不由得凝神去听。
啪!有什么声音,很轻微,像是弓弩或者玩具枪弹射箭矢或者子弹的声音。
夜神月是体育全能的高材生,他在听见声音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一偏,但已经来不及。大意了!低头看向手臂,看清刺穿制服扎进皮肤里的东西瞬间,夜神月晃了晃,便栽倒在面前的垫子里。
哒,哒,哒——是脚步声,夜神月趴倒在垫子里,甚至连翻身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竭力抬头,却也只能看清走到垫子前的男人,从皮鞋到小腿的一段身体。
似乎是感念于夜神月的努力,对方蹲了下来,那张脸便进入了夜神月的视线,佐伯小人得意的脸。
“这……”这是什么,夜神月想要这样问,最好声音沉一点,表情凶狠一点,这样才符合夜神同学一贯对外展露的平日能够跟同学打成一片,关键的时候也能气势凌人的形象。但他居然连把话说得清楚一点都无法办到,只是吐出一个字,嘴巴就僵掉了,唾液从无法闭合的嘴角流下来。
佐伯掐住了夜神月的下颌,那里已经满是口水。被佐伯的手指接触到,满溢的口水顿时找到了比滴落在垫子上更好的去处,流向佐伯的手掌,很快就流满了整张手。佐伯毫不嫌弃,甚至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热烈了,他的声音激动,声线颤抖到恐怕要绷断:“你马上就知道是什么了。”
夜神月豁然瞪大了眼睛。
他感觉到一股热流,顺着腿缝流了出来,热热的浸透了下体。虽然没有看见,但夜神月猜到发生了什么,他极力收缩肌肉,浑身的肌肉却根本不受控制,那股热流依旧潺潺地,温热了整个下体。
在像个痴呆症一样流口水之后,他居然像个瘫痪一样失禁了?
“啊,夜神同学这么大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管不住自己的尿呢?”仿佛是要让夜神月更加难堪,佐伯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夜神月无法控制膀胱和尿道括约肌的事实。
夜神月的脸色难堪得不能更难堪,他现在根本不考虑什么双手不沾血腥让佐伯死去的方式,他只想用拳头狠狠地揍佐伯,揍得他满地找牙。但夜神月用尽全力,也不过让身体几丝震颤,连动也动不了。
夜神月内心的愤怒如火在烧,佐伯的声音再度响起,却是令人心里发毛的森冷:“现在这张照片,我觉得的威慑力才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