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太平静了。凌芷霜不理解慕景烨为何知道她是真凶之后如此平静。她越想越觉得奇怪，就凝神去看。

果然看见慕景烨平静的外表下躁动的灵魂和情绪。

万幸的是，没什么坏的情绪。

她原本很严肃，很觉得对不起慕景烨的心情，在知道他淡定的外表下，在想什么之时，消失了。

甚至她还起了一些坏心思。

“我经常逛花楼，结识了不少的朋友。这天，我听见花楼的一位眉清目秀的姑娘，正在哭泣。我上前一问，才知道这位在江湖上很是正派的公子哥，竟然对她用强的，事后还毁辱他。”

慕景烨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听着凌芷霜的描述，觉得凌芷霜想杀他很正常。

凌芷霜如若不动手的话，才算不正常。

“你继续。”

“我就穿着‎‍‍‌‌舞‍‎‌‌女‍‌‎的衣裳，引着他下了冰窖，就这样把他冻死了呢!”凌芷霜用最可爱的表情和最可爱的声音，描述了案发的经过。

慕景烨面无表情的听完，点点头。见凌芷霜一副等待夸奖的样子，就打算表扬她。

话还没说出口，就意识到有些不对：“等等，你刚刚说，你是穿着‎‍‍‌‌舞‍‎‌‌女‍‌‎的衣服？”

凌芷霜点点头：“是‎‍‍‌‌舞‍‎‌‌女‍‌‎的衣服呀，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是那种……”

有些花楼为了吸引郎君前去，让出来迎客的姑娘，露手臂，露肚皮。说什么模仿异域舞姬。

慕景烨光是想想凌芷霜穿这身衣服，就怒火压不住了，更别说凌芷霜亲自引诱那个猥琐的幼徒了。

“你一定要这样做吗？”

他强压着怒气问。

凌芷霜握住了慕景烨捏着茶杯的手，使了个巧劲，把茶杯从他手里拿出来。

她实在是害怕他情绪太过于激动，捏碎了茶杯伤到了他自己：“也不是一定要如此做，只是觉得我亲自做会比较好。”

她明明没有亲自去做这件事，却一直在描述自己怎么亲自做的。

慕景烨怒火中烧：“你说什么？”

“再说了，那些衣裙都好好看。夏天穿肯定很凉爽。”凌芷霜是真的很喜欢那些衣服，算是‌‎‍‍现‌‎‌‍代‌‎‍‎和‎‍‌‎古‎‎‍‍代‍‌‎‍‌的初期合并。

不管是刺绣，还是衣服各处的细节，都很完美。

慕景烨到底还是把怒火忍下去了，到底还是舍不得对她发火：“有谁见过你穿过那件衣服吗？”

“花楼的人。”

“……”花楼那么多人，不只是姑娘，可能还会有客人，或者是洒扫的男人。都见过了凌芷霜那个样子？

慕景烨再次咬着牙忍下了：“你尽早列个名单给我。蔡升肯定会去询问他们，有人说看见你就不好了。”

“骗你的。那个时候已经是秋天了，就算我喜欢，在京城这种地方，穿上也实在是太冷了。我让一个姑娘去做这件事，现在姑娘已经处理干净了，你放心。”

“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呢？这种事情大意不得。”

“我会很小心的。”凌芷霜坦白完之后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以身犯险。”

慕景烨没有因为凌芷霜杀了林平派的幼徒恼怒，他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就知道凌芷霜做这些是为了什么：“你什么时候不以身犯险？下次要做这种事不用瞒着我。”

“因为我们那个时候还不生死与共，而且我也不懂事态会发展到哪里，你提前知道强行干涉之后，可能就会扭转局势。”

凌芷霜坦白告诉慕景烨的原因：“而且，那个时候，你也没有很相信我啊。”

被凌芷霜说中了，那个时候慕景烨对凌芷霜是不信任的。

“对，我没有很相信你，你没有很相信我，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慕景烨拎过茶杯，给凌芷霜倒了杯茶：“他是怎么死的？”

凌芷霜透过茶杯里飘起的热气，直直的看向慕景烨的眼睛：“冻死的。被发现时，已经死了很久了。”

“可能会有仵作能认出来，冻死的人是粉色的。可相同，身上皮肤粉色的死法，还有烧炭。解冻之后的尸体就算是在秋天，腐烂也很快。就算是禁阁，当下也不可能有线索，只要你们没有什么线索，就等于给我时间。”

凌芷霜描述起这场让禁阁苦恼许久，现在换到刑部为它苦恼的大案子时，很是轻描淡写，好像，这个案子和她没什么关系一样。

“只要陛下下令对林平派出手，那这位掌门的幼徒，或者私生子，怎么死的，就再也没人关心了。”

“果然，你今早故意引我想让我解决这个案件，是有目的。”

慕景烨顿了顿，他觉得这个问题问出来不太好，不问的话，又好奇死了，就问出了口：“那你企图让我干预时，为何不和我言明。”

凌芷霜已经知道了，如何说会让慕景烨不生气，于是坦白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怕你不开心。”

“什么？”慕景烨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我做这件事是瞒着你的，上次我在江南下药，你也不是很生气，在知道我快要死了，才不生气了。”

她怕慕景烨生气是真的，可后面的解释，是胡编的，显得自己更加可怜而已：“我不能再快要死一次了，不想和你说。你看，刚刚你也不是很生气？”

慕景烨黑脸：“我生气的原因是……”

他生气的原因不是因为凌芷霜瞒着他作案，是因为穿的衣服有点接受不了。

“没什么。”他到底还是没说出来，顾及到凌芷霜似乎很喜欢那些衣服。

“那你为什么如今又肯和我说了。”

“我在唐殊风被放出来之前挑衅他了。他现在这样的举动，应该想杀我。我想请你帮忙。”

凌芷霜觉得面对唐殊风这样的对手，她和慕景烨之间要坦白一些，免得被他挑拨离间成功了，一切就毁了。

慕景烨握紧了拳头：“凌芷霜。”

“啊？”

凌芷霜这次明显的感觉到了怒气和一丝的杀气：“嗯？”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怎么了？”

“算了，你回去吧。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