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明瑜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丝毫没有被打扰,连看都没看一下。
这下,侥幸没被禁军清除出去的书生,皆低头思索,再也没有人盯着明瑜了。
一炷香之后,管事太监说道,“时辰已到,请诸位交上答卷!一旁站着有收不同类别的太监,按照指示上交即可!”
许默才画的是一幅画,上面题着一首小诗。审评的正巧是国子监的监正,看到诗画和谐,当即表示通过。
穆景黎由于身体原因,是由景茂代写的,一首诗。大儒看后,纷纷赞不绝口,表示通过。
一连通过的有十五名,皆是有才之人,其中有一人的画,特别传神。
别人都是画明瑜走上高台时的样子,而他却是画的明瑜在高台之上的沉思模样,似乎将明瑜的思绪都画了出来。
为表示公平,所有过关的画作,诗,都是展示出来的。
一些书生看过之后,表示自己还要再学上个十年半载,才能一比。但是也有不服气的。
“根本就不公平!”一名俊朗的书生指着一幅画,“要求的是没有家眷的才可以,这明显就是魏禾臾的画!凭什么他能参加!”
隐藏在人群里低调的魏禾臾被指了出来,“他有家室,还未休妻,为何能够参加?这分明不公平!怕是官官相护吧!”
魏禾臾自从看到明润泽是将军之后,就一直关注着,多次看到明润泽抱着明佳宝和桑榆郡主在一起,就冒出了个惊人的想法,桑榆郡主就是明瑜!
所以买通了筛查的官员,参加了比试,想着胜出之后,可以娶到明瑜。
谁知道这才第一关就被指了出来。
“魏禾臾何在?”管事太监皱眉说道,见没人出来,再次说道,“魏禾臾何在?别让杂家禀报圣上!”
魏禾臾灰溜溜的走了出来,“下官已经写了休书的!”依旧死鸭子嘴硬。
明瑜皱眉,自己当年怕真的是瞎了眼!姚沣淼已经有了身孕,他还敢来参加比试?
“魏禾臾!”姚宗堂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你在这儿做什么?”
魏禾臾惊慌的后退一步,“没,没什么.......”
明瑜看见姑父,便高声说,“这位公子可是说给了休书参加文试的,您又是谁?他的父亲吗?”
姚宗堂瞪视魏禾臾,“当真?”
魏禾臾不说话。
姚宗堂一伸手,“休书拿来!”
魏禾臾一愣,“什么?”
“我同意你休妻,休书拿来!”姚宗堂定定的看着魏禾臾。
魏禾臾不动。
姚宗堂走到小太监旁边,“本官是吏部尚书姚宗堂,现想借纸笔一用。”
小太监自是不敢怠慢,这可是短短几个月连升三级的姚宗堂!赶紧拿过纸笔递上。
姚宗堂走到魏禾臾面前,“既然魏公子瞧不上我们姚家,那便写了放妻书,从此两家毫无关系!”
魏禾臾看着眼前的纸笔,被激在了这儿,周围都是看笑话的人,台上更是疑似明瑜的桑榆郡主在看着,这放妻书是写,还是不写?
抬头看了一眼台上,桑榆郡主的眼神轻蔑,就仿佛是退婚那日明瑜的眼神,瞧不起他自己做不得住的样子.......
心一横,魏禾臾接过了姚宗堂递过来的纸笔,他要让明瑜看看,他魏禾臾能够为自己做主!
一气呵成的写了放妻书,咬破自己的手指按下了指印。交给了姚宗堂。
姚宗堂接过放妻书,仔仔细细的看了,点点头,大声说道,“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两家再无瓜葛!”
周围纷纷应和。
姚宗堂讥笑的看着魏禾臾,“就祝魏公子高升了!哈哈哈!”
说完大步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魏禾臾厚着脸皮看着台上,想要从桑榆郡主的眼中看到一丝的满意。
可是,不如他所愿,明瑜连一个眼角都没给他。
“魏公子可真是大丈夫啊!前脚休妻,跟着就参加选婿的比试。我若是桑榆郡主,定不要你!毕竟谁敢保证,你不回去参加公主的选婿呢?哈哈哈!”
讥笑声不绝于耳,魏禾臾不为所动,“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既是自由身,谁说我参加不得!”
“放弃已经到手的尚书女婿不当,跑来参加这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头的选婿比试。怕是脑子被驴踢了吧?”
再多的议论也不能改变魏禾臾的想法,毕竟他认为自己能够做主了,能够为自己负责了!这样明瑜会接受自己!一定会的!
比试继续,没有因为魏禾臾的事做过多的停留。
接下来是明瑜亲自出题,一个字:忠。
这道题不太好答,毕竟她是铭盛的郡主,而底下的都是朔国的书生,这个“忠”该怎样表示,就看水平了,弄不好可是要杀头的!毕竟这可是圣上眼皮子底下。
书生们再次聚光在魏禾臾身上,这人可是刚做了不忠的事情,看来桑榆郡主这是要赶人了。
魏禾臾却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这恰恰是“忠”的表现。
偌大的殿内,只有沾墨的声音,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将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清晰。
一份答卷交了上来,“忠于自己?”
明瑜笑了,的确,人最该的就是忠于自己!什么国家大义,若是和自己本心相违背,那么做起来十分的痛苦,也做不好。
“这字........”明瑜看了又看,这不是许默才的字,倒是像在将军府见到了那副字.......难道是........抬眼向下去找,果然找到了一双笑着的眼睛。
明瑜笑了,果真不放心啊!
试卷由明瑜亲自挑选,剩下了三名书生。魏禾臾被淘汰出局。
“我就说嘛!桑榆郡主又不是傻子!”
“为何?桑榆郡主,我要一个解释!”魏禾臾紧紧盯着台上。
桑榆郡主跟着身边的人耳语了几句,管事太监上前一步,“魏公子,桑榆郡主说了,第一,你当场休妻,让她觉得你的态度不端正。第二,你的文章是忠于感情,太过感情用事,她不喜欢。这个解释还满意吗?”
魏禾臾握紧拳头,“这是你逼我的!”深吸一口气,“台上的根本就不是桑榆郡主!是明家的明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