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下章就结局啦~
-----正文-----
季冬约了人在酒店楼下的咖啡店见面,盛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质问。
“我哥呢?”
“被他哥操得下不了床,在睡觉。”
季冬的话火药味十足。
盛夏看见这人一副吃饱喝足的脸,肚子里就冒出一股火。
季冬不和一条狗计较,示意他坐下。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
盛夏不想看见季冬,但心里又念着余秋,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如果我想和你聊聊小秋在孤儿院的事情呢?”
这句话成功让盛夏在季冬面前坐了下来。
季冬把面前两杯咖啡的其中一杯推到盛夏面前,缓缓开口:“小秋在孤儿院被性侵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是吴院长干的。”
盛夏直言道。
余秋几乎每天晚上在熄灯后都会偷偷离开房间,走去院长办公室所在的行政楼。
盛夏偶然发现了,偷偷跟上去,在楼下等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余秋一脸漠然地出来。
瞧见盛夏,余秋也不惊讶,直接无视了他,走回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
盛夏连着跟了好几天,有次甚至在楼下等睡着了,还是余秋把他叫醒的。
“回去吧。”
余秋的嗓子有点哑,脸上似乎还挂着泪,他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和盛夏并肩走在黑暗的长长走廊上。
那个时候的盛夏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想和余秋多待一会儿,不说话也好,能和他并肩走着,都觉得开心。
而等盛夏真正明白在那些漫漫长夜里余秋到底经历过什么时,余秋已经从孤儿院逃离,也同样把他抛下了。
盛夏不恨余秋,他甚至希望余秋能早点逃出去。
只是他更希望余秋能带着他一起逃。
“我大概是因祸得福,因为背上的伤,所以那个人渣没对我下手。”
盛夏的语气听不出什么侥幸的态度,反而充满愤怒。一想到余秋的经历,他恨不得把那个该死的孤儿院院长千刀万剐。
“小秋流过产的事情,你也知道吗?”
季冬又问道。
盛夏点点头:“哥住过几天院,我当时不懂,以为他只是生病,很久之后才从阿姨们的闲谈中知道事情的真相。”
季冬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他从医院回来之后,院长还在继续对他的侵犯吗?”
盛夏陷入沉默。
但季冬已经知道了答案。
他闭上眼睛,试图压抑身体里翻涌的情绪,然后才缓缓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还有其他人吗?”
听见季冬这么问,盛夏也是有些意外,随后立刻在记忆里搜索起来。
孤儿院偶尔会有陌生的夫妇来领养孩子,或者定期会有一些眼熟的志愿者,但基本都是在白天来的。
那个时候余秋大多都和盛夏在一起,孩子们和阿姨也都在,应该不会受到侵犯。
如果是在晚上,盛夏并没有特别留意过去行政楼的人,毕竟不在同一栋楼,而且天色又暗。
只不过有些特殊的色彩,盛夏还是会记得。
“警服?”
季冬把盛夏的话重复了一遍。
“蓝色的警服,在我的记忆里,在那栋楼里见过几次。”
盛夏记不得那张脸,连样子也模糊,只记得那身蓝色的警服,像黑暗里幽幽飘动的鬼火。
季冬这才想起来,余秋好像确实很排斥警察,之前盛夏装作跟踪狂骚扰过他好几次,季冬让他报警,他都不愿意。
拿出手机,季冬给杨絮发了一条短信,让他往警局的方向调查。
“我现在可以见到我哥了吗?”
盛夏面前的咖啡一口都没有喝,他脑子里想的全都是余秋。
季冬喝完被子里最后一口咖啡,缓缓起身。
“跟我来吧。”
余秋看着眼前的季冬和盛夏,一时没想明白他们两人怎么会搞一块儿去的。
盛夏瞧见余秋,抱着他就不肯撒手,又瞧见他满身的痕迹,嘴上骂骂咧咧个不停,一点儿也没想起来自己之前也同样闹得这么过分。
季冬没在余秋面前提起孤儿院的事情,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让盛夏也瞒了下来。
从酒店离开,季冬和盛夏谁也没跟着余秋回家,各自都说还有事情要办。
余秋总觉得两人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他有些纳闷,他的男人们怎么突然站在统一战线了?
但余秋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难得清闲的周末,季冬和盛夏同时找上门来,说要带余秋去一个地方。
季冬在前面开车,盛夏在后座陪着余秋,竟然难得地没搞任何小动作。
“《破茧》的case,我想找你来拍,可以吗?”
即使是周末,余秋也还想着工作的事情。
“真的吗?”
盛夏的眼睛里光。
“我可以和哥合作了!”
余秋笑了笑:“我想拍你背后的纹身,在此之前得联系上Anderson先生,向他要那副阴阳蝶摄影作品的授权才行,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
“他会答应的。”
驾驶坐上的季冬突然开口。
余秋有些疑惑:“你怎么能肯定?”
“因为我是他的赞助人。”季冬说得轻描淡写,“他的那幅作品,《秋》,是我命名的。”
季冬第一次看到那张照片,就想到了远在万里之外的余秋,身体的一半是雌性,一半是雄性,它是大自然创造的奇迹,却只能拥有短暂的绚烂生命,它残破又艳丽,像一首绝望的短诗,刚开始吟唱就落下了尾音。
余秋说不出话来,命运好像早就在冥冥之中把他们三个牵扯在了一起。
或许更早的,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注定好了。
余秋在车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季冬把车停在了一个废弃工厂附近。
“为什么来这儿?”
季冬揉了揉余秋的脑袋,声音温柔:“我想带你见两个人。”
“谁呀?”
余秋有些好奇,什么人这么神秘?
季冬没说什么,连一旁的盛夏都只是安静地站着。
余秋跟着季冬走进工厂,又意外地看见了杨絮。
杨絮正在用帕子擦着手,脸上的表情满是厌恶,瞧见季冬他们,迈着步子走了过来。
“小兔子,等下可别哭鼻子哦。”
这话让余秋更加好奇了。
杨絮拍了拍季冬的肩,丢出一句:“别把人搞死了。”
“放心吧,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季冬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阴鹜,余秋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样子。
可等到亲眼见到那两个人的时候,余秋立刻下意识地想要逃走,被身边的盛夏抓住了手腕。
“哥,别害怕,他们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季冬也攥紧了余秋的手,只说了四个字:“别怕,我在。”
余秋鼓起勇气,才敢抬起头,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两个人。
吴驰和萧索被面对面绑在两根柱子上,两人的嘴里都塞着一根假鸡巴,用嘴套绑着,说不出话来,只能从喉咙里发出虚弱的呜咽声。
他们的下身光着,双腿被绳子固定在身体两侧,呈“M”字打开,而他们的屁眼里插着同一根铁棍的两头,棍子上胡乱地沾着血迹和精液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看上去触目惊心。
余秋好几次想要移开目光,都被季冬温柔地引导着。
“看着他们,别害怕。”
等到余秋终于能直视吴驰和萧索,盛夏走到吴驰身边,解开他的嘴套,抽出他嘴里的假鸡巴,狠狠地朝他脸上抽了两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放过我,呃……”
吴驰因为害怕而躲闪着身体,带动了插在屁股里的铁棍,被捅得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当初是怎么对我哥的,还记得吗?我哥向你求饶,你放过他了吗?”
盛夏甚至能想象得到余秋在这人身下痛哭哀求的画面,身体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他举起那根假鸡巴,一下一下狠狠地抽打在吴驰的脸上。
“盛夏,够了。”
余秋走到盛夏身边,拽住了他的手。
“很脏,不要碰。”
盛夏这才嫌恶地扔掉手里的假鸡巴,又狠狠地踢了一脚那根贯穿两人屁股的铁棍。
痛苦的喊叫声顿时在工厂里响起。
萧索还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但他的脸上全是冷汗,看向余秋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正如余秋当年看着他一样。
余秋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当年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的巨大阴影,此刻看起来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余秋靠近了,萧索挣扎着摇头,害怕余秋把自己曾经对他做过的事情还在自己身上。
但余秋只是冷冷地开口:“你曾经告诉我,报警没有用,不会有人来救我,但是现在,救我的人来了,而我也会把你们交给警察。”
余秋带着盛夏和季冬离开,把吴驰和萧索留给杨絮,去了那个他曾经发誓再也不会踏入一步的孤儿院。
院长办公室还是余秋记忆里的模样,只是那个落地书柜上的录像带已经满得快要放不下了。
“哥,盛夏,你们能先出去吗?”
余秋开口道。
盛夏有些不放心,但季冬却劝他跟着自己离开,让盛夏一个人先待一会儿。
季冬站在楼下,点了一根烟。
盛夏一直在他面前绕来绕去。
“要是哥想不开怎么办?我还是应该陪着他的!靠,刚才就应该把那两个人渣弄死!”
“你绕得我头晕,滚远一点。”
季冬看着冷静,其实已经连着抽了三根烟,他虽然担心余秋,但还是选择相信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夏瞥见校长办公室里有火光在跳动,立刻跑上了楼,季冬也紧随其后。
盛夏一脚把门踹开,就看见余秋正在烧着那些录像带。
看见盛夏和季冬,余秋像是终于下了决定,缓缓开口:“录像带我都看过了,只留下了和我有关的部分,剩下的都烧了。至于我的部分,作为证据交给警察吧。”
盛夏还想说些什么,季冬拦下了他。
“你决定好了,我就站在你这边。”
盛夏最终还是没有阻止余秋,走过去抱住了他。
“我也是,会永远站在哥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