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饭后,两人被猎户安置在内屋休息。痴傻的猎户父女觉得好事已成,便不再给他们下迷药,在大屋的木床上喜滋滋的呼呼大睡。
屋外风声大作,雪花飘舞。在这种夜晚,想要徒步走出大山,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谢良辰懒懒的脱了鞋,坐回木床上。沈听白有些手足无措,依然坐在地上的火炉边,努力维持着冷静。
“你不睡吗?”谢良辰自然看出了沈听白的窘迫,勾唇戏谑的问道。
沈听白双手背在后面,狠狠捏了一下手指,干巴巴的说:“你先睡吧,我还想出去溜达溜达呢。”
“溜达?”谢良辰指着树影摇晃的窗口,“这种天气,你确定?”
像是为了附和他的话一般,外面猛的刮起了一阵风,压得树枝低坠刮在窗口上,发出一阵并不悦耳的声响。
“我,那我就在屋子里走走。”沈听白干脆站在地上做起了运动,一会伸伸胳膊,一会又拉拉腿,嘴里则讪讪道:“运动一下,暖和很多呢。”
“哦?你还想要‘运动’?”谢良辰则懒懒地单手撑着下巴,侧躺在木床上,凝视着他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勾唇故意咬重了后面两字。
此‘运动’,非彼运动。沈听白俊脸滚烫,一会儿想起昨晚两人在陷阱里,为了不被冻伤而做的所谓‘运动’,一会儿又想起之前亲眼所见的猎户家的傻女儿向谢良辰‘求精’的‘运动’。
“别胡思乱想了。好好睡觉,被里暖和。”沈听白这边还在红着俊脸,眼神闪烁的时候。那木床上的罪魁祸首却是伸了个懒腰,翻了个身面朝里侧,显然是除了休息,并没有其他邪念。
沈听白也不知是虚了一口气,还是有些莫名的失望。也不再矫情,慢吞吞的脱掉了大衣和皮靴,钻进被子,躺在了离谢良辰最远的地方。
桌上燃着的油灯突然熄灭,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屋子就这么丁点大,木床更加小,再远也不过是一个拳头的距离。
窗外寒风凛冽,屋子里并不暖和,丝丝缕缕的冷风吹进来,毫不留情的拍打在两人身上。
谢良辰翻了个身,热热的气息就在沈听白耳畔,咬着他的耳垂哑声说:“我不碰你,睡吧。”
“。。恩。”沈听白闭上双眼,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的躺着。直到耳边谢良辰浅浅的呼吸声变得平稳而悠长,才睁开幽深的眼眸,借着月光偷偷看着他。
月色下,谢良辰的唇抿的极紧,眉目间的清冷在月光下一览无余,皓月皎皎,却显得那样遥不可及。
突然间,谢良辰睁开了眼睛,眸里的清光定定的照进沈听白的眼中。紧接着,一个吻便狠狠落在了他的唇上,哑声问:“怎么?不操你,就睡不着?”
沈听白恍惚片刻,才想起来挣扎。手脚却已被谢良辰紧紧固定住,动弹不得。他心中憋屈,明明两人身高相仿,竟然愣是没从谢良辰的双臂里挣扎出来。
“唔唔。。你。你干什么?”沈听白挣扎不开,情急之下,竟用尖牙咬了一下探进他嘴里胡乱肆虐的舌头。
“嘶。。干你。”谢良辰皱眉收了舌头,单手不悦地掐开沈听白的下巴,令他不得不张开嘴,惩罚性的嘴对嘴,吐进去了一口唾沫。
“你?你。。”沈听白被迫咽了谢良辰的唾液,俊脸红得更是厉害。又想起那两个痴傻的猎户父女就睡在另一个屋里,急着压低了嗓音哄道:“别。别闹。。明早还得想办法逃跑。”
“那怎么办?”谢良辰勾唇痞笑,死死握住沈听白来不及挣脱的温热手心,就压在了自己胯下似乎有了要苏醒之意的鸡巴之上,狠狠威胁道:“不干你也行。立即。闭眼睡觉。”
“无赖。。”沈听白低骂了一句,又心虚的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快速闭上双眼,再不敢偷瞧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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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在半睡半醒之间徘徊,终于熬到了第二日清晨。
“良辰,良辰。”沈听白将环着他窄腰睡得很稳的谢良辰,低声唤醒。为了不惊动那对父女,而再次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默契地蹑手蹑脚,穿好衣裤皮靴,迅速离开。
一脚深一脚浅的穿梭在密林中,树枝横七竖八的挡在身前,身后的枪声再次不出意料的响起,看来那群人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沈听白是商人,往日里没有受过高强度的身体训练,很快就已经气喘吁吁,腿脚无力。
谢良辰抿唇当机立断,将沈听白猛地推进了一堆枯枝后面,又折了许多树枝加以掩盖,随后不容置喙的命令道:“沈会长,我去前面引开他们。你等安全之后,向另一个方向跑,去搬救兵。记住了吗?”
沈听白神情肃穆,默默点头,没有说话。
谢良辰不再多说,转身飞速的跑开。估摸着离沈听白藏身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了,他朝天开了一枪,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日本杀手就全朝着他的方向追了过来。
弹火密集的袭来,大多数只打在谢良辰脚边,很显然,他们要抓活的。谢良辰快速的左躲右闪着朝前跑,忽然一个踉跄,一枚子弹登时射穿了他的左腿,几名日本人大呼小叫的冲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将他捆住。
“我自己走!”谢良辰从地上爬起来抿唇呵斥,却刚刚迈了一步,腿上的灼痛就让他皱起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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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在盘山公路上,谢良辰被绑在了后座上。腿上的枪伤痛得他脸色煞白,不知道留了多少血,也不知道伤没伤到骨头。
他只能暗自庆幸日本人在他身上没有找到金印,于是暂时留着他的命,打算以他为人质,引出拿着金印的人。而沈听白的藏身点也没有暴露,想来他很快就能等来救兵。
果然,沈听白及时从警卫厅调来了警员,兵从天降。沈君山和黄松两人也跳了出来,举着枪朝着日本人一顿扫射。
谢良辰趁机猛地控住住司机,使尽浑身解数将车逼停。摇摇晃晃的从车里摔了出来,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沈听白嘴唇紧紧的绷着,一边为他解开绳索,一边手指颤抖着取出绷带为他中枪的大腿进行了简单的包扎。谢良辰勉强环顾四周,见胜势一定,才因失血过多,沉沉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