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沉?你在听吗?”
“秦沉?”
“发什么呆呢,我在和你说话呢!”
熟悉的中年男人的严厉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沉愣了一下神,这才反应过来。
他抬起头,秦父正坐在餐桌的对面,却看起来比以前年轻了好几岁。他一身西装,手里还握着餐具,蹙眉看着秦沉的样子一如既往的严苛:“你刚刚怎么回事?”
秦沉却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愣了半天,脑子里却只有一个想法:父亲不是和他断绝关系,把他赶出家门了吗?
大量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他记得他在被父亲赶出家门后,自暴自弃地喝了很多酒,巴不得永远都把自己灌醉,再也清醒不来。
只要清醒着,他就会想起奚棠。
想起那天他在医院将奚棠推到了玻璃碎片上,奚棠流出的鲜红的血和无助的泪。
也想起他发了疯,被奚棠哭叫着喊我不爱你,于是他失去理智,差点带着奚棠赴死。
一想到奚棠,秦沉就觉得脑壳痛的厉害,他不由捂住了头,忘记回应秦父的提问。
一向雷厉风行又要求严格的秦父第一次被儿子忽视,登时就有些恼火。他重重地用杯子砸了一下桌面:“你怎么回事!问话不知道回答吗!”
他没有应话,接话的是母亲着急又害怕的声音:“哎呀……一大早的干嘛这样。”
秦沉侧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秦母也坐在餐桌边上,她的样子看起来也好像年轻了很多,一个诡异的认知突然在秦沉脑中浮现,就在这时,秦母担心地摸了摸儿子的额头:“秦沉,你今天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一会还要去上学呢,你还好吗?”
上学?
明明已经断绝关系,却出现在他面前的父母,以及两个人都看起来年轻了不少的容貌,再加上母亲说的上学……一切的因素叠加起来,都在向秦沉证明一件事,一件他只是想到,就忍不住激动得颤抖的事。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对着秦母淡淡点了头:“我没事,等会我就去学校了。”
他当然要去学校,因为那里有他日思夜寐的人。
“奚棠。”
被叫到名字的人抬起头,露出他那双浑圆黑亮的眼睛。秦沉站在他身前,只是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就觉得自己要幸福得昏过去了。
奚棠显然难以想象,秦沉这种人会主动喊他的名字,他愣了一下,随即就对着秦沉疑惑地歪歪头,在等秦沉的下一句话。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汹涌的情绪,脑子里飞速地分析着,秦沉不确定自己重生回到了具体什么时间,但是看奚棠这个样子,他们应该还没有互相说过话。
但是没关系,既然重新开始了,他就绝对不会再一次失败。
秦沉淡淡地看着奚棠,依然是学生时期那副冷清模样,连说话的语气都和学生时期所差无几,冷静,克制,又有几分的疏离:“这次学校分下来的课题,是我和你一组,今天晚上留个时间和我见一下面,可以吗?”
他很清楚,奚棠喜欢什么样的自己。
“喂,奚棠。”
坐在前桌的同学带着点八卦的表情,看向坐在身后的奚棠:“秦沉怎么三番五次来主动找你?虽然还是那副冷淡的样子,但是感觉他明显对你和对其他人不一样啊。”
看着同学的一脸揶揄,奚棠忍不住有点脸色发烫,他含糊着让同学别瞎说,自己却忍不住琢磨起秦沉的举动。
自从他俩被分到了一个课题后,秦沉和他的距离就飞速地被拉近了,而且也不是他主动,秦沉虽然不动声色,但是明显感觉他在一点点地和奚棠拉近距离。
奚棠如果遇到不理解的东西,秦沉总会细心地帮他讲解,似乎一点都不会不耐烦。他明明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主动找他问题的人都有点别有用心,每次有人找他,他连理都不理,甚至会冷冰冰地说一句:“我又不是老师,你去问老师啊?”
除了主动讲题,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奚棠最近被分到和秦沉一组的次数越来越多了,每次秦沉虽然脸上冷淡,但都无声无息地把他照顾得很周到。
奚棠不得不承认,和秦沉一组的日子他过得超级好。
他本身就是个不爱和人打交道的性格,又有点好欺负,以前如果分组,经常就被人丢下一堆不该做的工作让他苦兮兮地做,或者一群人交流的热火朝天,他因为性格插不进去嘴,只能傻呵呵地在一边听着。
但是秦沉话很少,每次开口都是真的有事,也不需要奚棠主动找话题。他每次都无声无息地把课题困难的地方解决掉了,只给奚棠一些轻轻松松就能做的工作。
奚棠心里过意不去,可惜秦沉只是平静地看着他,表示这些工作对他来说都一样轻松,他这是为了效率,搞得奚棠根本没办法拒绝。
但是奚棠也不会理所当然地躺平,他深思熟虑了很久,还是有一天,带上了妈妈平日烘焙出来的手工小点心,给秦沉递了过去。
奚棠垂着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盖着他浑圆的双眼,小声解释:“这是我妈妈亲手做的点心,这段时间我们小组任务,我很清楚你做了很多……这是为了感谢你对我的照顾,送给你的。”
他说完后,不免有些紧张,毕竟送出去的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不知道秦沉喜欢不喜欢吃甜点,可是奚棠还没多纠结多久,就看到男生接过他手里的盒子。
秦沉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块点心,当着奚棠的面吃了进去。
随后,他看着奚棠的眼睛,居然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细微到难以察觉的微笑:“很好吃。”
奚棠心里狠狠跳了一下。
不知道怎么了,他突然觉得脸蛋烧得厉害。好像有一只兔子在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狠狠地蹦一样,吵得要死,连耳朵里都是他自己的心跳声。
秦沉心情相当不错。
一切都在按照他的目标发展,他的奚棠依然单纯善良,只要收到了他人的好意,就会在心里记住你,认真地想回报好意。
他也清楚地发现,奚棠看着他时,眼睛经常会亮亮的,白嫩的脸颊和耳垂,在和他说话时总会悄悄浮现出红晕,一副羞涩的样子。
他的奚棠总是这样,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根本藏都藏不住。
秦沉早已做好了计划,等他毕了业,接受了他父亲的公司,就向奚棠求婚,这次他一定会把奚棠牢牢收在手中,不让任何人觊觎他。
直到有天,他和奚棠结束今天的课题任务,从图书馆走出来。
秦沉经常会送奚棠到校门口,看着他被自家司机接走才离开,这次两个人出来时天色也已经不早,大部分学生都回家了,奚棠却突然想起自己有东西落在教室。
他让秦沉自己先回去,秦沉没回答,只是默默跟在奚棠身边,一副要陪着他回去的样子。
奚棠看了,也没说什么,只是堪堪压下了心底的那点甜蜜,殊不知自己慢慢变红的耳垂已经被男生看在眼中。
可是就在奚棠走到教室门口,里面直接传来的男生议论的声音。
“说了那么多女生,你看咱们班上那个奚棠呢?”
“哎,你别说,奚棠那小脸,长得比女生还白嫩,简直不像一个男的会长的脸。”
“有时候真想把他裤子扒下来,看看他下面长没长鸡。”
奚棠顿了顿,并不奇怪班级的同学居然对他有这种幻想。
他天生就长着这张漂亮得极为显眼的脸,从小到大,他都收到过很多异样的目光,抱有好意的欣赏,以及抱有恶意的窥探。
只是在秦沉面前被这样议论,他多少有点无地自容。明明是被议论的受害者,奚棠却窘迫地低着头,丝毫不敢看一边的男生。
所以他并没看到,秦沉一直淡漠的眼中,突然燃起的让人畏惧的怒意。
男生突然伸手,压着奚棠的肩膀,在他耳边低声问:“你要找的东西是什么?”
奚棠顿了顿,还是乖乖回答:“是个笔记本……就在我座位的抽屉里……”
秦沉了然地点头,随即对他强调:“我帮你拿,之后这里面不管发生什么声音,你都不许进来。”
他说完,便打开了教室门走了进去。
教室门被啪地带上,奚棠只听见屋里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一个学生有些尴尬地,生硬地想朝秦沉搭话,但没听到秦沉回答。
随后,他突然听见秦沉在屋里开口:“你们刚刚说什么呢?”
他听见那几个男生更尴尬地干笑了几下,正想含糊其辞些什么,可紧接着,屋里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似乎是桌子被人推翻了,随即便是几个男生的惊呼,以及怒骂。
砰砰的声音响彻不断,奚棠站在门口吓得脸色苍白,他恨不得透过门板看见教室里发生了什么,却也记得秦沉对他的嘱咐,不敢开门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教室里的声音静了下来,他听见有脚步声走到门口,门从屋里被打开,奚棠猝不及防地和开门的几个男生撞了个面。
那些男生此刻鼻青脸肿,看到奚棠,动作明显僵了一下,他们对上奚棠那张昳丽的脸颊,居然表情里闪过一丝羞赧,没说什么直接走了出去。
奚棠将目光看向教室里,秦沉已经拿上他丢下的东西走过来了,他看起来云淡风轻,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将笔记本递到奚棠手上,神情自若到如果奚棠没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真的会以为秦沉什么都没做。
他有点尴尬,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会觉得难为情的,可是秦沉却毫无主动规避的意思,他紧紧盯着奚棠的脸,突然问道:“你经常听到这种议论吗?”
“呃……算,算是吧。”奚棠干巴巴地回答,他努力挤出一个笑,想让秦沉别当回事:“从小到大都这样,我已经习惯了,没放在心上,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他并不知道,秦沉面无表情的外表之下,一颗心都要被污黑的阴暗念头淹没了,他早知道奚棠生来就会勾引那些恬不知耻的豺狼野狗,不然上一世他怎么会被严钰麟给偷走?
他几乎要拼命克制,才压抑住自己的气势,不然奚棠一定会被秦沉的气场吓坏,然后像规避风险的小动物一样跑掉,那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奚棠。”秦沉顿了顿,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奚棠居然从他眼中看出一丝受伤:“我不喜欢他们那样议论你。”
这句话总好像带着点责备的意思,配合男人委屈的神色,奚棠居然诡异地就产生了什么愧疚感,就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一样。
下一刻,他的手被秦沉握在手中,男生的手比他大了很多,居然能直接将他的小手牢牢攥在掌心。
秦沉静静地看着他:“你能明白,我为什么会不喜欢吗?”
奚棠一开始没有明白,但是很快他就彻底的明白了。
那是一个平常的放学后的下午,秦沉像平时一样想去找奚棠拉近感情,却发现奚棠没有老实坐在座位上收拾东西,而是早早地离开了。
如果不是他的书包还扔在座位上,秦沉就以为他已经回家了。
秦沉去了很多奚棠会去的地方找他,却没有找到,鬼使神差间,他突然想起上一世,他和奚棠认识的地方。
他走到那个熟悉的小树林,只是走近,就听见奚棠咯咯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悦耳。
奚棠蹲在地上,抱着那只小土狗,任由它热情地用舌头舔自己的脸,他笑得身子都在颤,白嫩的脸颊也看起来红彤彤的。
他看到秦沉的身影,对着男生摆出一个灿烂的笑,他捧着毛茸茸的小狗,双眼都闪烁着亮光,满是期盼地看着秦沉:“秦沉你看,小狗,好可爱的小狗!”
那样双眼带着光,满是喜欢和青涩地注视着他的,学生时期的奚棠。
秦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奚棠了。
他消失在日复一日被冷暴力和粗暴对待的婚姻里,变得怯懦又小心翼翼,卑微又努力谄媚,又变得淡然且满腹失望,摔个粉碎后被其他人捡起来,细心粘好,然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秦沉第一次失了控,他几步走上来,紧紧盯着站起来的奚棠,突然伸出双手,将纤瘦的少年紧紧抱在怀中。
奚棠被吓了一跳,他僵着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心跳却跳的飞快,就要跳出胸膛一般。
秦沉只是紧紧抱着他,抱了不知道多久,抱到奚棠受不了了,伸手推了推男生,他突然深吸口气,在奚棠的耳边,低沉着声音,每一个字吐出的气息都炽热得厉害。
“奚棠,我喜欢你。”
他一边说着,胸膛里的心咚咚地狂跳:“和我在一起吧。”
奚棠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羞得厉害,可是秦沉却不肯放开他,一定要等他一个答复。漂亮的少年一张小脸都布满了羞涩的红,可最终他只是闭上眼,好脾气地点了头。
摸在奚棠脸上的手炙热又有力,它来回摩挲奚棠的脸颊,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流连忘返地来回描绘,紧接着,贴在他嘴唇的手被拿开,换上来的是秦沉更柔软,又带着点凉意的唇。
奚棠一直闭着眼,任由秦沉将他搂在怀中亲吻。
他只是有些意外,原来秦沉这样一个冷淡的人,告白和抱住恋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力气好大,想要把奚棠揉碎一样。
像是抱住他弄丢的宝物,生怕那宝物再次消失一般用力,抱得他好痛。
奚棠怎么都没想到,秦沉这个人,谈起恋爱来居然那么粘人,占有欲又那么强。
他比交往前还要体贴,几乎把奚棠的所有琐事都一手操办,而且秦沉十分大张旗鼓,他会在大家眼前毫不避讳地摩挲奚棠的后颈,神色坦然地将奚棠搂在怀中。
秦沉几乎昭告了所有人,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奚棠面对同学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来就不擅长与人交流,和秦沉交往后,更是一切事情都被秦沉拿去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奚棠就发现,他在学校好像除了跟秦沉,就没跟什么人说过话了。
曾经和奚棠有点交流,关系不错的同学,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疏远了。秦沉占据了奚棠的一切课余时间,更是霸占了奚棠的全部交际圈,奚棠发现不对,想向男生提意见,秦沉却只是无辜又真诚地说:“我只是太喜欢你,想把一切时间都用在你身上。”
“我也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你身上了,我只有你,也只想要你。”他的目光太坦然,似乎没有任何二心,甚至有一些受伤:“你也只有我,不好吗?”
奚棠被他这么看着,根本说不出什么否认的话。
每次秦沉这样看着他,他都不免觉得愧疚,就好像自己辜负了秦沉的一往情深。
所以他很快就乖乖地点头,答应了秦沉的请求。
时间一转即逝,不知不觉间,高中时期就结束了。
奚棠和秦沉考上了不同城市的学校,虽然两个城市离得不远,节假日坐车很快就能见面,但对奚棠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离开秦沉自己生活。
高中的几年时间里,他在家有父母宠爱,在学校又事事都被秦沉悉心管着,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再擅长独自生活。一想到秦沉不能待在身边,奚棠就觉得心里一个劲的没底。
秦沉却看起来比他更紧张,然而他也没办法对两人的学校做什么手脚。于是男人过剩的控制欲便愈演愈烈,分开的日子里,秦沉每天都要给奚棠打电话查岗,甚至一天要打好几个,每次都要视频检查奚棠身边有没有人。
他一点也不希望奚棠在新学校认识新朋友,如果奚棠在聊天时提到外人,他就会脸色阴沉下去,一副生气的模样。
奚棠看到他这样,不由觉得害怕,明明他很想和男朋友分享自己的校园生活,想分享自己平时遇到的事,可是秦沉好像一点也不想听。
秦沉不但不听,还要一副难过的样子问奚棠:“宝贝,和我分开,你难道过得很开心吗?我每天都在想你,跟你分开没有一刻是不难受的,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吗?”
奚棠听了他这番话,脸都要吓白了,他连忙摇头,轻声哄着男人:“没有,没有不难受!我也很想你!”
他又开始愧疚,甚至只要在学校产生了开心的心情,都感觉自己对不起秦沉。奚棠的大学生活过得越来越沉闷,他没有新的朋友,一直独来独往,每天除了上课下课,唯一的交流居然只有频繁给他电话的秦沉。
奚棠越来越期待秦沉给他打电话,如果有一次秦沉忘记了,他甚至要变得局促不安,生怕秦沉把他给丢掉一般。
他每天都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羊,只能隔着屏幕向男朋友撒娇。可是奚棠不知道,他眼中流露的畏惧,惶恐和病态的依赖,落在秦沉的眼中,却是动人而甜蜜的。
在这样病态的关系之下,二人线下见面的机会被彰显得格外值得珍惜。秦沉每次周末都会从隔壁城市赶来,奚棠每次遇到他,就会紧紧抱着秦沉的身体,钻进他怀里,就好像终于回到巢穴的小小雏鸟般放下心。
他不知道,自己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男人,甚至因为怯懦而轻轻颤抖的样子,有多引人遐想连篇,秦沉抱着他,终于克制不住,亲吻上奚棠的嘴唇。
他们在昏暗的酒店亲吻在一起,奚棠的身体却一直在抖,纤细的少年闭紧双眼,明明被男人撩拨得没了力气,却还是死死地搂着秦沉的脖颈,他生怕秦沉推开他,离开他。
可是当双腿被分开时,他还是不免感到恐惧。即将要被开垦的畏惧,和对自己异样身体的极度自卑,都让他下意识就推搡着秦沉的肩膀,有些拒绝的意味。
秦沉却没有哄他,他只是停下了动作,双眼沉静地看着奚棠。他只是这么看着,奚棠就开始心慌,随即,男人便语气意味不明地开口:“棠棠,你不愿意给我吗?”
“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做这种事吗?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很想快点拥有对方,难道你和我不是一个想法吗?”
奚棠果然就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他急切地搂着秦沉,主动将细碎的吻落在男人冷沉的脸上,热情地讨好他:“不是、不是!……我也是一样的,我也是一样!”
青涩的小穴第一次吞入男人尺寸傲人的粗壮阳具,很痛,像要被撕裂一般,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很恐怖,像要被生吞活剥一样。
可是奚棠就算怕得浑身发抖,哭个不停,也要紧紧搂住秦沉的臂膀,可怜兮兮地讨好着他阴晴不定的男朋友,生怕男人再次推开他。
奚棠的生日到了。
自从和秦沉在一起,奚棠的生日就默认是由男人一手操办,秦沉倒也没辜负这一任职,每次生日他都精心准备了惊喜,让奚棠高高兴兴地度过了一天,然后再把他送回家,让奚棠和他的父母再一起度过一晚家人的聚会。
这一次,秦沉也早早和他确定了见面时间,奚棠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心里不免有些雀跃。他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刚走出教室,却突然被叫住。
叫住他的是一个男生,奚棠看他的脸有些面熟,盯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这是他高中时期的同学,也是曾经被他撞见偷偷揣测他,说了他一些荤话的男生之一。
那个男生看起来很犹豫,他也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少爷,第一次要做这种事,可是在看见奚棠坦然而清澈的眼眸后,那些杂乱的情绪悉数被压下,他终于深吸口气,紧接着诚恳地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奚棠。
“对不起!我其实一直很想向你道歉,那年在教室里说的那些话是我不好!我当时太不懂事了!后来,我一直想向你道歉,但是总是找不到机会……”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露出一点畏惧的神情,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给你准备了这个礼物,希望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奚棠接过他递过来的东西,是一个做工精致的工艺品,一个漂亮的小人被装在水晶球里,他仔细一看,有些惊喜地问:“这里面做的是我吗?”
男生点了点头,他看见奚棠对他露出的灿烂笑容,不由有些晃神。奚棠将那个礼物宝贵地攥在手中,真诚地对他道了谢:“谢谢你,以前的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他确实没放在心上,那些恶意的话说过了,他也就当听过了,如果一直要计较,不知道要过得多难受。
但是男生的举动让他相当惊喜,那三年高中生活,不知不觉就被秦沉占据得满满当当,可是今天收到的礼物却好像是在告诉奚棠,他也能在高中遇到不一样的,全新的关系。
他和男生也没有聊多久,后者道了歉,送出了礼物,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只剩下奚棠站在门口,继续低下头细致地打量着手里的工艺品。
“很喜欢?”
身后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