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翌日醒来时，鱼思渊的身体变得疲软无力，身下的那个‍‎‌‌‎小‎‎‍‍逼‌‍‍有些轻微的不适感。

徐则桉与他都只穿着‌‎‌内‎‌‍裤‎‍‌‌，上半身赤裸地贴在一起，温热的肌肤相触的感觉很奇妙，是鱼思渊从未体会过的舒服。昨晚做爱时只顾得上紧张和爽，竟然忘了单纯的拥抱也能这么令人舍不得离开。

这样的温存何曾有过，鱼思渊知道自己不应该贪恋，但他归咎于身上没有力气，一动没有动。

徐则桉仍在睡，紧贴着他的胸膛平稳地起伏着，他的手臂搭在鱼思渊的侧腰上。两人的体型相差较大，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徐则桉可以完全将他搂在怀里，这让鱼思渊觉得很有安全感。

平静被打破，是从鱼思渊的手机传来的铃声，徐则桉被吵醒，睁开眼时，鱼思渊正撑起上半身慌张地接通电话，撞上他的目光，他很快错开，脸有些红。

离得太近，房间里很安静，手机里的声音被徐则桉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你人呢？”赵风遥问他，“不会还在酒店里，跟你的‎‌‍炮‍‎友‌‍‎‎躺在一块儿睡大觉吧？”

他一语中的，鱼思渊被说得心虚，刚刚拿手机的时候就看到了昨晚赵风遥让他赶紧回家的消息，可那时候自己竟然完全没有了记忆，只记得操到后面，他只知道爽。

“我……我刚醒。”鱼思渊一开口，声音沙哑得仿佛被砂纸磨过。

他说完后，撞见徐则桉似笑非笑看他的眼神，更是觉得脸颊发烫，恨不得转过身不面对他。

“你不上班了？”赵风遥叹了口气，说，“我去接你吧，地址发来。”

鱼思渊的工作没有周末可言，他看了眼时间，确实要迟到，他连忙应下，挂了电话，刚要起身，又被徐则桉按住手腕。

他被迫与对方对视，听到徐则桉开口：“我送你去吧，他过来很远。”

鱼思渊没过脑子，下意识地问：“你不上班吗？”

“我周末休息。”徐则桉说罢，目光往下落，露出愧疚的神色，“抱歉，我昨晚有点激动，在你身上留下吻痕了。”

经他提醒，鱼思渊才意识到还有这事需要解决。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动作幅度太大，昨晚‍‌‎被‌‎‍‎‌操‎‌肿的两片‎‍‎阴‎‍‌‌‎唇‌‎摩擦得有些刺痛，他皱着眉倒吸了口气。

徐则桉已经穿好了上衣，他走到鱼思渊面前，问他：“是不是疼？”

鱼思渊不想让他觉得自己太娇气，忍着痛摇头：“不疼。”

虽然他嘴上说着不疼，但皱着眉忍耐的模样出卖了他。徐则桉主动替他穿好衣服，扣好扣子后，他没有立即撤开，温热的指尖轻轻地划过鱼思渊的侧颈，落在了那个深红色的印记上。

鱼思渊的皮肤白，印记看着明显，徐则桉的眸色微暗，他收回手指，说：“等下路上帮你买创口贴。”

站到浴室的镜子面前，他才看清楚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一连串下面，一直延伸到了胸口，他看得脸红，莫名地联想到了徐则桉埋头在他侧颈低喘的模样。

收拾好之后，徐则桉已经在楼下买好了早餐，他侧身过来，手指摸到了他的侧颈，说：“我帮你贴一下。”

他买的创口贴是大号的，一张能够将吻痕遮得七七八八，鱼思渊垂目看向自己的手指，尽量忽视对方过近的距离和温热的呼吸。

徐则桉的动作非常轻，轻到让鱼思渊觉得有点痒，刚要受不了地提出来，就听见对方笑着开口：“你的皮肤好敏感，我一摸就红了。”

明明都已经是上过床的关系，可听到这种话鱼思渊仍然觉得不好意思，他不擅长谈论这样的话题，只好生硬地转移：“我工作的地方挺远的，要不你在中途把我放下来吧。”

徐则桉撤开身体，声音里仍然含着笑意：“没事的，不用跟我客气，我还以为已经很熟了。”

鱼思渊低下头没接话，距离上确实已经熟到变成负数了。

酒店离影楼开车需要一个多小时，鱼思渊肯定是要迟到了，他先跟老板娘发消息说今天会晚点到，老板娘很体贴地告诉他路上慢点，不用着急。

随后便收到了赵风遥的消息。

赵风遥：【在路上了？方便聊天吗？】

鱼思渊偷偷地瞥了眼认真开车的徐则桉，打字回复：【方便，已经上路了】

赵风遥：【昨晚怎么样？】

他问的越简单，鱼思渊越不好回答，他不知道该从哪些方面去评价“昨晚”，只好也简单地回复：【还行】

赵风遥：【什么叫还行？有没有认真遵守你的清单？】

鱼思渊：【有，】

他的消息发过去，很快就引起了赵风遥的怀疑：【有后边的逗号是什么意思？说完啊】

鱼思渊觉得不该对他说谎，毕竟自己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商讨大事了，只好主动承认：【做到第二次我好像睡着了】

对方发过来一排省略号，随后是一条条十几秒的语音。

明明知道他跟徐则桉在车上，赵风遥还要发语音，鱼思渊以为他是故意捉弄他，等他把听筒放到耳边，听到对方的声音后，他才知道原因，文字不能清楚地表达他的情绪。

“你不是吧？跟‎‌‍炮‍‎友‌‍‎‎上床能睡着的？你也太没防备心了，不怕他拍你裸照借高利贷啊？”

“你赶紧检查一下你的账户有没有少钱，真是服了你！”

“等下，你居然能睡着？你那‎‌‍炮‍‎友‌‍‎‎看起来人高马大的，我还以为他床上挺厉害呢，没想到也是大树挂辣椒？”

“这还做什么‎‌‍炮‍‎友‌‍‎‎，你赶紧跟他断了，帅又不能当饭吃。”

幸好车里放着轻缓的音乐，鱼思渊觉得徐则桉应该没有听到这些子虚乌有的话。他连忙回复：【不是不是，他技术挺好的】

想了想，鱼思渊忍着羞耻，又发过去一条：【他很大】

赵风遥半天没有回复，隔了几分钟才弹出来一条：【哦，所以你是被他操晕过去了？】

鱼思渊觉得他的说辞太直白，但也没什么问题，回复：【差不多】

赵风遥没有再发消息过来，虽然鱼思渊觉得徐则桉并不是个渣男，但他还是听他的检查了一下账户余额，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给徐则桉付钱。

他其实已经记不清自己自己‌‍‎‍高‍‎‌‌潮‎‍‌‌了几次，记忆消失之前，至少是有三次的，他便按照自己的次数，给徐则桉的微信转了钱。

手机响起提示音，徐则桉低头扫了一眼，见是他发过来的转账，问：“什么？”

“那个……你不是说一千一次嘛。”鱼思渊声音很小，像是生怕被他听见，“我算了有三次，所以给你转三千。”

正巧是红灯，停车后徐则桉偏头看向他，眼里是浅淡的笑意：“你还记得做了几次？”

鱼思渊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讪讪回答：“有点记得。”

听到他这话，徐则桉彻底得出结论，他根本就不记得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庆幸的同时，他也暗自懊悔，果然还是太疯了些。

“没有三次。”徐则桉如实说，“我就做了两次，第二次做到后面你睡过去了。”

“不是……”鱼思渊想解释，欲言又止，半天才红着脸说，“我记得我‌‍‎‍高‍‎‌‌潮‎‍‌‌了三次……”

两人的算法不一样，徐则桉忍不住笑了，觉得他可爱：“不算你的，算我的。”

鱼思渊觉得本来自己就是躺着舒服的那方，算到底还是对方伺候他，因此他还是固执道：“不，算我的。”

见他坚持，徐则桉点点头，与他商量：“其实这种事也算你情我愿，按道理我是占了便宜的，所以之后就不谈钱了吧。”

“啊？”鱼思渊怔怔地看着他。

“不是交易结束的意思。”徐则桉解释，“你随时可以找我，但我们之间不需要再有金钱往来，毕竟我怕太贵了，你以后就不找我了。”

鱼思渊这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见他说最后一句时仍然是笑着的，便也放松下来，对他来说确实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如果对方不要，那更好。

鱼思渊思考几秒，随后点了头。

行至中途，赵风遥再一次闪现了一回。

【差点忘了提醒你，你记得跟他说不可以滥交，这次体检没问题不代表下次也没问题】

鱼思渊这才想起来自己又把这事忘了，他反思了一下自己，记性怎么老这么差，什么都记不住。

他酝酿了一会儿，才向徐则桉开口：“那个……我有个问题。”

徐则桉将车停在了路边，转头专心听他说话：“你说。”

“你之后还会找别人上床吗？”鱼思渊说话语速很快，像是提前打好草稿顺嘴背出来，“虽然我觉得我没有什么立场要求你，但可不可以在跟我交易期间不找别人？”

他说完，像是怕对方怀疑什么，立马又补充了一句，“我比较担心健康的问题……”

徐则桉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他以为在鱼思渊向他抛来橄榄枝的那一刻，双方就默认了一对一的关系。

他认真回复：“放心，我不会找别人。”

说罢，他顿了顿，才露出一个宽慰的笑，“你给我的感觉很好，和你做过之后让我丧失了对任何人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