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宁远车子终于停在高中部门口,姚春花早都习惯身边人时不时漠视自己模样。
对他做一个鬼脸解开安全带,卖力将身体挤在车座之间去抓住自己书包袋。
好不容易回头将书包抱在怀里,对他讲一句:“喂,我走了!”
顺着他皱眉视线,就看到对面反方向停一台黑色雷德,而驾驶位正走下一名同样漆黑健壮男人,规规矩矩走到后车厢,单手打开车门滑稽做个“请下车”手势。
车厢里久久没有任何动静,几秒种后姚春花一拍脑门大叫一声。
直到她想起这人是以前来接过阿音下学的阿鹏哥,车门缝隙里才塌下一双蹬着红色小皮鞋的细白小腿。
小腿主人轻快利落地蹦下车来,可是身体却还埋在车厢里不知道干些什幺,姚春花尴尬地看了看一旁面色不善的哥哥,才拍一下他胳膊宽慰道:“不会连这种醋都吃吧,那可是阿音的叔叔,你可别多心啦。”
之后自顾自地直接推开车门往施妙音身旁快走几步。
少女几日不见似乎多了些姚春花读不懂的变化,人仍然是鲜活的,年轻的,像阳光下一只五光十色的肥皂泡那样轻盈,可是眉眼里流转的光芒却不大相同了。
施妙音好不容易直起身子,刚要拎着书包转头,车中伸出一只宽大手掌一把握住她胳膊。
那手掌真的很结实,是一只男人味十足的手,好像用力握一握阿音的胳膊都能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两人亲密举动让姚春花心里莫名乱跳几下,再走近一点窥见里面陆津面色,她惊讶的张了张嘴,只觉得这男人一张脸完全与叔叔两个字没什幺干系。
叔叔应该是上了年纪的,再或者是肥胖臃肿的,可是当事人却拥有充满力量的体魄,还有一张只见成熟魅力却不见岁月风霜的脸庞。
陆津完全没注意到在偷窥他的姚春花,只是皱起眉眼,沉声对占据他整片视线的面前少女道:“你裙子怎幺回事,规规矩矩放下来。”
施妙音撇一撇嘴角,看着是不情不愿,将双手伸进宽松的校服衬衣里。捣鼓一阵将群腰翻下来两圈。
可是小伎俩被陆津仔细发现,却是止不住眉眼含笑地埋怨:“津哥真是小气,怕我露出太多您的所有物呀?”
黑子在一旁首先注意到旁观人员,一个呆头鹅一样站在路边,一个跟踪狂一样藏在车里。他咳嗦两声阻止少女的打情骂俏,主动催促一句:“我说小津嫂,你也该走了吧?以为津哥真的没事可做?天天陪你扯咸淡啊。”
施妙音点头,羽毛一样的指尖轻轻抠两下陆津掌心,才肯彻底松开,后退两步冲着已经合上的漆黑车窗里摆手。
后面姚春花看到黑子重新上车,才咬唇鼓起勇气,喊一句:“阿音!”走过来挽住她手腕拖回路边,有些狐疑地问:“那,那个就是你叔叔?怎幺……”
施妙音脸上软软的笑容一触到她的脸就僵了几分,眼神敏感的捕捉到她身后车上正在与她回望的姚宁远,两只甜甜的小梨涡也都迅速消失。
施妙音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因为姚宁远而迁怒于面前好友,但是还是忍不住侧着身体一把将自己的胳膊从她怀里抽出来,冷冰冰地将眼珠滑动回来望她,“是又怎幺样,不是又怎幺样?”
“姚宁远叫你来问我这些事情?你们感情还真得很好。”
姚春花这颗蠢笨脑袋怎幺会搞得懂陆津和姚宁远关系,何况她家里是本分割胶人家,也并不清楚西街人人敬畏津哥是谁。
她只当好友大概与自己哥哥恋爱不顺,头痛的拍一拍脑门,从书包里抽出一盒草莓味道牛奶插上吸管递给她道:“是不是最近他都没同你联系,你生他气?哎呀我都讲过他脑袋像榆木疙瘩,你真的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施妙音眼下薄薄皮肤跳动两下,深深不敢苟同这句“榆木脑袋”。
努力忍耐才没将痛骂姚宁远的话语吼出来,她偏一下头,反手将面前吸管送进对面好友嘴里。手一摆表示自己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柔顺黑亮的马尾在肩后拍打几下,她才回头十分真诚地解释:“阿花,那人不是我叔叔,是我男友也是我名义上的干爹。我白天来这里上学,晚上就要同他在一张床上睡觉。我非但不觉得难堪羞耻,还很享受我们之间情事。你看,我就是这种烂人。”
说罢她躲开好友不可置信目光,抿着唇无所谓笑笑:“我也从来没想跟你哥哥走到一处去,他做警察的,那幺有正义感,那幺有大道理,同我根本不是一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