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津点一支烟讲得妙趣横生,一双狠厉眼睛微微眯着,像探照灯一般黏在年轻男人脸上。当日案件已经不是姚宁远第一次听说,可是在陆津不停披露写令人作呕的画面细节后,对面姚宁远终于额角冒汗,忍不住要呕吐出声。
一掌拍在面前桌上,鸳鸯奶茶应声倒地,甜甜的淡棕色液体“哗啦啦”洒了他一身。
楼下老板闻声很快顺着楼梯溜上来准备收拾,又被黑子一个眼神瞪了下去。陆津在对面勾起嘴角闷声地笑,猩红烟头指了指他问:“怎幺样,年轻人,不装了?”
烟头按在盘子里的肠粉上,他才擡头慢慢的说:“所以我现在该叫你白念山还是姚警官?真不知道警局如果知道竟然有昔日毒枭后代混进队伍,会对你进行什幺处理?轻的是开除警籍,不过姚家人祖祖辈辈行善积德,恐怕这一代都要毁在你手里。”
“稍微放一点风声出去,你该知道他们有什幺下场。”
“这些跟他们没关系,收养我时她并不知情。”姚宁远胸腔起伏,说的是姚母。
昔日他过街老鼠一样扒在火车车厢后回到大理,可是却找不到母亲人影。只是听到传闻她跟着情夫一起逃亡边境,便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的往南走。
姚家人乐善好施,姚母在胶林里捡到奄奄一息的他,带回家视为己出。这些年他考取警校,调查李兆户籍,终于找到亲生母亲和施妙音下落。
他也曾经尾随施妙音到他们生活村落,可是那时候李兆已死,施妹尼毒瘾缠身备受折磨。该死的人都死了,该被惩罚的人也遭到惩罚,他都不知道这些年在他心里执念到底要求一个什幺果才好。
直到施妙音再度和面前男人扯在一起。他在同父异母妹妹身上看到与他母亲同样疯狂。她们就是那种不懂好坏烂人,为了所谓爱情都能抛家弃子舍弃自己前途。
陆津手旁扔出一份资料到他身上,筷子已经越过面前几样小吃,慢条斯理夹起一块烧鹅塞,“你感激养母,可知你这条狗命是被谁保下?施妹尼死时实践报告,后背布满旧伤,烟头皮带,还有一侧盆骨断裂愈合,任何一处都要超过十几年。据我所知兆老虎可没有殴打女人恶习,不要告诉我你小时候没有丝毫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