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梦境如同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梦里天崩地裂,高楼大厦像积木般坍塌,烟尘滚滚中,他被压在沉重的水泥板下,眼前一片黑暗,恐惧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他拼尽全力挣扎、呼喊,声音却像被困在密闭的牢笼中,无人回应,只有无尽的绝望将他吞噬。
漫长的黑夜终于过去,清脆的鸟鸣声穿透了梦境的阴霾,将许梵从噩梦中拉扯出来。
他猛地睁开双眼,浓密的睫毛还挂着干涸的泪痕,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刚从窒息中逃脱。
他无力地趴在床上,转头看向窗外,几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嬉戏打闹,叽叽喳喳地唱着歌,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中,自由而快乐。
它们轻盈地拍打着翅膀,从一根树枝飞到另一根树枝,偶尔低头啄啄羽毛,无忧无虑。
清脆的鸟鸣声如同欢快的乐曲,时而婉转悠扬,时而欢快跳跃,在耳边回荡,与梦里的死寂形成鲜明对比。
看着窗外生机勃勃的景象,许梵的心却更加沉重。
梦境虽然可怕,但终究会过去,而他如今的处境,却比噩梦更加令人绝望,无处可逃。
他艰难地动了动酸痛的身体,试图起身,却发现脸颊和嘴角一片麻木,像是戴上了僵硬的面具。
昨晚被塞了一整夜的黄瓜,让他原本清秀的脸庞此刻显得有些肿胀变形,像个怪异的小丑。
他口干舌燥,喉咙火辣辣地疼,仿佛被人用砂纸狠狠打磨过。
黄瓜本是大自然的馈赠,在邪恶的魔鬼手中,竟然变成了一种淫器。
他伸手胡乱扯掉脸上横七竖八的黑色绸带,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那根折磨了他一整晚的东西。
他干呕着,费力地将嘴里的黄瓜吐出来,黄瓜连带着一条晶莹的透明丝线,无力地垂落,最后「啪嗒」一声掉在地板上,断成两截。
被他吐出来的黄瓜早已失去了原本新鲜翠绿的颜色,变得湿滑粘腻,头部更是被挤压变形,破裂不堪,散发着一股怪异的味道。
许梵厌恶地别过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却又吐不出更多东西。
他整张脸和脖子都失去了知觉,嘴巴无力地张开着,无法合拢。
泛滥的口水混杂着黄瓜的汁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淌下来,在下巴和脖颈处留下湿漉漉的痕迹,浸湿了身下的床单,形成一片片青绿色的水渍。
曾经令他感到清爽宜人的蔬果清香,此刻却变得无比恶心,像毒药般侵蚀着他的感官,让他作呕。
若不是自己的腿直打颤,软得不成样子,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去厕所刷三次牙,把这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彻底冲刷干净。
他感觉背上压了一座大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拉风箱般费力,空气艰难地挤进挤出他的肺部,发出「呼哧呼哧」的粗重声响。
费力地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宴云生放大的睡颜。对方几乎整个人都趴伏在他身上,像一只树懒般紧紧缠绕着,手臂像铁箍般环绕在他的腰间,勒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一条手臂环绕在他的腰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而另一条手臂则随意地搭在他的胸膛上,指尖触碰着他红肿的乳头。
更让他感到羞耻的是,宴云生半软的阴茎还插在他的后穴里,随着呼吸微微颤动,昭示着昨晚的疯狂。
宴云生睡得很沉,他均匀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响起,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像两排整齐排列的小扇子。
他白皙的脸颊上泛着健康的红晕,柔软的嘴唇微微嘟起,似乎在梦里品尝着什么甜蜜的滋味。
对此刻的许梵来说,仅仅是偏过头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都像是进行了一场马拉松比赛般耗尽了他的力气。
他感到浑身酸痛,尤其是被宴云生进入的后穴,更是火辣辣地疼,像是被撕裂又重新缝合起来一般。
胸口上的乳头传来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他这才想起昨晚被戴维用乳夹夹住的事情。
一个乳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了,另一个还牢牢地夹在他的乳头上,已经勒出了一道深深的红痕。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将乳夹取了下来。
被夹了一夜的乳头已经肿胀得像两颗熟透的樱桃,鲜红欲滴,轻轻一碰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他无力地垂下手臂,解开身上装饰用的细铁链,然后咬牙挪动着僵硬的身体,试图摆脱宴云生的钳制。
他像一条被渔网困住的鱼般挣扎着,终于将宴云生的阴茎从自己的后穴里挤了出来。
被他的体温捂了一夜的阴茎已经发白,表面还皱巴巴的,上面沾满了黏腻的液体,看起来有些恶心。
宴云生感觉自己的阴茎离开了许梵温热的后穴,睡梦中连眼睛都没睁开,伸手扶着自己软塌塌的阴茎就想往许梵的后穴里塞,恨不得把阴囊都塞进去。
许梵挣扎着翻了个身躲了过去,宴云生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像一只被人打扰了美梦的小狐狸。
他一向有起床气,刚睡醒的时候总是带着几分起床气,眼神清澈却又带着几分恼怒。
但睁眼看见许梵,眉间的皱纹就像被熨斗熨烫平整了。
等察觉许梵审视自己的眼神,宴云生的手指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
他感觉到对方的目光像一把冰凉的刀片,轻轻地划过他的皮肤,让他原本因为睡意而温暖的身体,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想要缓解这种尴尬的气氛,于是努力扯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容,试图蒙混过关:“小梵,你醒了呀,早上好!”
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沙哑,以及掩饰不住的慌乱。
许梵并没有因为他的问候而放松,他只是微微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他动了动干燥的嘴唇,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早······”
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见,像是两片枯叶摩擦发出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许梵的态度不冷不热,让宴云生心里七上八下,完全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宴云生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凉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深知许梵的性格,看似温顺无害,实则内心十分坚定。
担心许梵会因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于是连忙伸手将许梵揽进自己的怀里,仿佛这样就能消除两人之间的隔阂。
将下巴轻轻地抵在许梵的肩膀上,语气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小梵,你别生气······昨晚······昨晚是戴维在一旁虎视眈眈,而且······你昨天那个样子······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我不是柳下惠,怎么可能忍得住。其实我也是想帮你,想让你舒服,所以才会和你······才会和你······”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蚊呐一般,不敢去看许梵的眼睛。
许梵的身体微微一僵,他知道宴云生没有说谎,昨天晚上迷乱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药物的作用下,他失去了理智,任由欲望支配着自己的身体,在宴云生面前展现出最羞耻的一面。
想到这里,许梵的心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阵的绞痛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偏过头去躲避宴云生灼热的视线,低声说道:“我吃了药,什么都不记得了。”
试图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逃避内心深处涌起的羞羞耻感。
宴云生听到这句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遗憾,他伸出手指轻轻摩挲着许梵的侧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昨晚你和我都爽翻天了,结果你都不记得了?真可惜······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做的时候,你统统都别吃药了,就会记得我们做爱的细节了。”
“宴······云生······”许梵猛地睁开双眼,眼眶中瞬间蓄满了泪水,他颤抖着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泣音破碎,哽咽着开口:“能不能······求你别再碰我了······”
他一直把宴云生当成是自己的朋友,是救命恩人,他真的不希望和宴云生之间再发生任何肉体关系。
如果离开天堂岛的前提条件,是将自己的肉体献给宴云生取乐,那就算回到H市,又比留在天堂岛好多少呢?
不过是五十步与百步的区别罢了。
听到许梵带着哭腔的拒绝,宴云生心如刀绞。他捧起许梵的脸,凝视着眼前这张梨花带雨的面容,眼中满是心疼和怜惜。他放柔了声音,轻声细语地安慰道:“小梵,你在说什么傻话。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会负责到底的。让我好好对你,好好爱你。”
他说话的语调很慢,很柔,像是三月江南的杨柳随风轻拂,每一个字都像是裹了蜜糖,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在他的耳边留下浅浅的印记。
心心念念的人,好不容易抓在手里,宴云生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放手。
“······”许梵看着宴云生深情款款的模样,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放软了语气,语重心长地劝道:“云生,我视你为挚友,才不想欺骗你。我喜欢女孩子,不可能会喜欢你。不要在我身上投入更多感情,省得将来彼此痛苦。”
许梵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千钧之力,每一个字都重重地砸在宴云生的心上,让他如遭雷击。
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静得仿佛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是两条交错又渐行渐远的平行线。
窗外,翠绿的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像是在低声哭泣,为这悲伤的氛围更添一抹哀伤。
许梵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如此直白决绝,宴云生就算再自欺欺人,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从小到大,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宴氏二少爷,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何曾被人这样一次又一次的拒绝过。
巨大的落差感,像是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瞬间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丝希望的火苗。
宴云生的眼眶瞬间被刺激的红了,生理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一颗颗滚落下来,在白皙的脸上留下清晰的泪痕。
他有些懊恼又有些难堪地抬手揉了揉眼睛,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却无意间将眼角揉得更红了。
沉默了许久,他才抬起头,略带沙哑却异常执拗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总有一天,你会喜欢上我的······”
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像是许下了一个郑重的承诺。许梵看着宴云生这副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他清醒。毕竟,没人能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空气中仿佛凝结了一层厚厚的霜寒,沉闷而压抑。
许梵的心情复杂难言,既有对宴云生一厢情愿的无奈,也有对未来的担忧。
宴云生率先开口打破僵局,刻意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转移话题问道:“我身上黏糊糊的,想去洗个澡。要不要一起?”
随着宴云生故作轻松的话语,房间里紧张压抑的气氛似乎也跟着缓和了一些,但两人都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份尴尬与压抑并没有真正消散,而是会像隐藏在暗处的幽灵,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继续发酵,等待着下一次爆发。
许梵自然不想和他一同洗澡,他疲惫得很,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一会儿。
他倦怠地倚在床头,轻轻摇了摇头,拒绝了宴云生的提议。
宴云生并没有强求,他转身走向浴室,宽大的浴袍从他身上滑落,露出线条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常年坚持运动,身体健硕,在柔和的朝阳下显得更加健美。
可惜许梵不是同性恋,面对如此美好的肉体,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也许会欣赏羡慕,却丝毫不会心动。
宴云生洗完澡,用酒店的吹风机吹干头发,随意地披了一件松松垮垮的浴袍,离开了浴室。
他走到房间的写字台前,拿起座机打了一通电话。原来是浴室里的牙膏不是他平时惯用的品牌,娇生惯养的宴氏二少爷用不习惯。
天堂岛的服务没的说,各种品牌的高端洗护用品都备齐了。提供服务得品牌里还真有宴云生说得牌子。
他放下电话没有多久,门铃就响了。宴云生去开门,发现送牙膏的竟然是戴维。
“宴少爷,昨夜睡得怎么样?我们天堂岛的犬奴服务得怎么样?”戴维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标准的职业微笑,语气恭敬而谦卑。
许梵缩在床上隐隐听见戴维的声音就开始全身发僵,心中隐隐期待宴云生能将他赶走。
宴云生住的是套房,卧室和门口之间还隔着一个面积宽敞的客厅。
戴维与宴云生在门口闲谈了几句,声音太低,叫许梵竖起耳朵也听不清楚。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口的谈话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许梵的心跳骤然加速,他紧张地盯着卧室的门,仿佛一只待宰的羔羊。下一秒,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宴云生手里拿着牙膏回浴室洗漱。
西装革履的戴维跟着走了进来,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大部分光线,在许梵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压迫感十足。
“你的主人都起床了,身为卑贱的犬奴,竟然还赖在床上,简直成何体统!你是筋骨痒得不行,想受罚了?”戴维的声音冰冷刺骨,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梵的身体本能地颤抖起来,戴维之前对他施加的电击酷刑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恐惧像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敢再耽搁,强忍着身体的酸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倒在戴维面前,低垂着头,像一只等待主人惩罚的狗。
“对不起,戴经理,下次不会了。”他低声下气地道歉,声音颤抖着,带着明显的恐惧。
戴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用命令的语气说道:“张开腿让我看看,你的骚穴昨晚有没有好好侍奉宴少爷。”
听到这句话,许梵的脸上血色尽失,羞耻感像火烧般灼痛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但他不敢反抗,只能咬紧牙关,颤抖着手撑住地面,缓缓地分开双腿,坐在地上,任由戴维检查。
他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青紫交错的吻痕,大腿内侧的皮肉红肿不堪,上面还残留着干涸的白色精斑,无一不在诉说着昨晚的疯狂。
但戴维似乎并不满意,他皱起眉头,语气严厉地说道:“我看不见你的骚穴,抱住自己的大腿,用手分开股缝,把屁股往上挺。”
许梵的身体僵住了,这个姿势对他来说太过羞耻,但他更害怕戴维的惩罚,只能强迫自己按照他的指示去做。他深吸一口气,为难得做出这个姿势,像翻盖手机一样几乎将自己对折了。颤抖着手抱住自己的大腿,用力分开股缝,将自己的后穴完全暴露在戴维的视线中。
这时,宴云生洗漱完毕,走出浴室,一眼就看见许梵摆出如此淫乱的姿势,将自己红肿的后穴完全暴露出来,他浴袍下的阴茎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
戴维得意洋洋地向宴云生邀功:“宴少爷,5204真是天生的犬奴圣体,天生筋骨柔软。很多学过瑜伽的女人都比不上他,可以轻易摆出各种高难度的姿势,方便您亵玩。”
宴云生没有回答,视线却没有离开过许梵。
他看见许梵低着头,脸上和脖颈处泛起羞耻的红晕,像一朵在暴风雨中摇曳的白莲花,脆弱又诱人。
不由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还能嗅到空气中残留的情欲气息,那是属于他和许梵的味道。
许梵感受到宴云生侵略性的目光,羞耻感让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把头垂得更低,几乎埋进了胸膛里,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戴维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谄媚的讨好:“宴少爷没有见过犬奴做排泄灌肠扩张和润滑吧,这是每天早晚2次都必须做的四件套。您有兴趣的话,一起?”
许梵希望宴云生能拒绝。
然而,宴云生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便迈开长腿,一步步朝他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感到窒息般的压迫感。他听到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越来越近,混合着淡淡的木质柑橘味香气,让他无处可逃。
许梵闭了闭眼,一颗心不住往下坠落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