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妈耶,起初本来预想100章左右结束本文,没想到不知不觉写了70章了,却还没开始写许梵恢复记忆,复仇的事情。
自我反省一下,情节是不是太拖拉了······
大佬和许梵开撕······
感谢雨不会,添,没有名字的女人送的礼物
谢谢你们的支持,比心
-----正文-----
雨势大的吓人,以铺天盖地的声势席卷了整个H市。
方谨的预感最终成真,迈巴赫还没开到宴云生家,就在半路进水熄火了。
司机老李无能为力,一脸歉意转过头来道谢:“宴先生,真是抱歉,车抛锚了。”
宴观南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许梵惊惧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每回忆一次,都像是有无数根细针扎在他心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猛地推开车门,一脚淌进发黄的积水里,冒着暴雨朝着回家的方向冲了出去,身影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
豆大的雨点砸在他身上,昂贵的西装转瞬间就湿透了。可脸上的雨水,却浇不灭他心头翻腾的恐惧和焦灼。
“宴先生!”方谨和司机吓得肝胆俱裂,异口同声惊呼一声。司机是退伍军人,反应更快,立刻追了出去。
方谨也赶紧下车。豆大的雨点像从北极飘来的云落下的,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是无数细小的刀片砸在脸上。
浑浊的雨水漫过小腿,他顾不上那么多,艰难的在暴雨中打开后备箱,拿出伞就追着宴观南的身影而去。
宴观南的步伐越来越快,几乎是在奔跑。任凭雨水模糊了视线,也全然不顾。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许梵,那个总是带着怯生生笑意的少年,此时此刻正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无助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方谨使出吃奶的劲追了上来,想为宴观南撑伞。雨伞被狂风卷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掀翻。方谨索性扔了伞,任由雨水模糊了视线,跟着宴观南深一脚,浅一脚,在齐膝的积水中艰难前行。
这样的天气,简直像是在受刑。方谨平时经常陪宴观南练拳击,身体素质不算差,可走了不到十分钟,也被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打颤。
路边店铺还亮着灯,大概是来不及关门就被困住了,方谨多想冲进去躲雨。
但一看到宴观南还在踉踉跄跄往前走,回忆起他刚刚那似乎是想杀人的眼神,方谨他只能咬咬牙,继续追上去。
平时几分钟的车程,他们却像是在炼狱中煎熬了一个世纪。
方谨一进门就瘫软在沙发上,像是被人抽走了魂魄,冷得浑身发抖,牙齿止不住地打响。
宴观南的脸色比方谨更甚,惨白如纸,衬得那双眼睛越发黑沉得吓人。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水珠顺着发梢不断滴落,在苍白的脸上勾勒出令人忧心的痕迹。
宴观南脱下了那身价值不菲的西装,湿透的衬衫紧紧贴在他精壮的身上,勾勒出他紧绷的肌肉线条。
滴答滴答的水珠从他价值不菲的西装裤上滑落,在地上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像是他此刻无法抑制的忧心。
管家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的三个大男人,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尤其是宴观南,管家为他工作了将近三十来年,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狼狈。
他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开口:“宴······宴先生,您没事吧!少爷······没事了,只是哭久了,累的睡着了。”
听到这句话,宴观南悬着的心脏终于落回原位,整个人脱力地靠在墙上,这才发现自己冷得像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草草冲了个热水澡。离开浴室的时候,管家还给他端了杯热腾腾的姜汤。他两口灌了下去,这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去看已经睡着的许梵。
许梵刚才哭得满脸通红,此刻像只可怜的小猫,脸上还挂着泪痕,秀气的眉紧紧蹙着,唇瓣也抿得死死的,睡得一点都不安稳。
宴观南轻轻关上门,翻身上床,把许梵紧紧的搂在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怎么都不肯撒手。
这场载入史册的暴雨,一直到破晓时分,才终于停了。
第二日,许梵醒来,入眼便是宴观南近在咫尺的睡颜,他有一瞬的恍惚。
他轻微的动作,惊醒了浅眠的宴观南。宴观南睁开眼,眼底一片吓人的赤红,声音哑得像是破损的风箱:“小梵······”
平日里低沉悦耳的嗓音,此刻却像是被砂纸无情地磨过。
许梵见宴观南脸颊还带着不正常的绯红,抬手触上宴观南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宴先生,你发烧了!”
“哦。”宴观南的眼神迷离,平日的强势全然不见,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个孩子。
“我去找管家,让他给你找医生!”话还没说完,许梵便急着起身。
楼下,方谨正蜷缩在沙发上,听到有人下楼动静,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方助理,你怎么睡这儿?”许梵很是惊讶。
方谨揉着额头,语气虚弱:“昨晚打雷,听管家说你一直哭,宴先生冒雨赶回来陪你……”
“我·······?”许梵使劲回忆着昨晚的事,好像终于想起了一点点。
自己好像梦魇了,他被绑在了一个架子上,不停有雷电劈向自己,跟渡劫似得。
自己这么大了,竟然因为噩梦而害怕哭泣,许梵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赶紧岔开话题:“宴先生发烧了,快给他请个医生!”
方谨一听,也顾不上自己浑身酸痛,跌跌撞撞地朝楼上跑去。
许梵回到楼上,方谨正焦急地打电话。
许梵走到床边,宴观南虚弱地闭着眼,眉头紧蹙。
像是感应到他的靠近,宴观南费力地睁开眼:“小梵,别走……陪我……”
“好······”许梵躺回床上,任由滚烫的宴观南紧紧抱着自己。
宴观南烧得很厉害,呼吸都是烫的,他难受得昏昏沉沉,却固执地抱着许梵不松手。
医生很快赶到,当着外人的面,两个大男人这样抱在一起成何体统。
许梵想起身,却被眼观念一把拉住。
他的声音依旧虚弱无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别走······难受······”
他虚弱的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困兽,让人心惊又心疼。
宴观南是为了自己才变成这样,许梵便缩进他怀里,任由对方滚烫的体温灼烧着自己的肌肤,也灼烧着自己的灵魂。
宴观南只是受凉发烧,问题不大,打了退烧针下午就退烧了。
他烧退了,却还是赖着许梵,不肯放他走。
方谨送来的清粥小菜,味同嚼蜡,可许梵还是逼着自己吃下去,就好像这样,就能替对方分担一些痛苦似的。
待到第三天,宴观南感冒痊愈,就去公司正常上班。
下班前,他突然来了兴致,想喝茶,便坐到茶艺桌前,开始煮水。
茶具刚摆好,方谨就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
“外面天还没塌呢,慌什么?”宴观南不悦地皱了皱眉。
“宴先生……”方谨磕磕巴巴,越说声音越小:“您每次离开酒店,我怕传出绯闻,都会让技术部把监控销毁……我这两天也生病了,今天才想起处理·······”
“怎么,狗仔爆出我和小梵了?”宴观南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去拿茶壶:“看来这次,得出柜了······希望不要闹得太沸沸扬扬······”
“不······不是······”方谨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颤着声音说:“那天晚上,金总请您吃饭,黎轻舟······他、他和许梵,在您房间待了快两个小时·····”
「哐当——」
茶壶落地,碎瓷飞溅,茶香四溢发软沸水溅到宴观南小腿上,他却像毫无知觉一般,僵硬地坐在那里。
“宴先生!”方谨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去查看,却见宴观南的裤腿已经被茶水浸湿。
他小心翼翼地卷起宴观南的裤腿,露出一片被烫得通红的小腿,甚至已经起了水泡,他慌忙问:“您怎么样?有没有事?!我去叫医生!”
宴观南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一把抓住方谨,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方谨吓得浑身颤抖,带着哭腔说:“宴······先生······我、我把监控发您手机上······您、您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