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我有时候想,要是在这里让小梵直接跳下去挂了直接结局,你们会骂我吗?
·······
码字码得好累······
-----正文-----
LUMI餐厅坐落于H市最高的摩天大厦顶楼,是H市最高,也是最高端的餐厅。
它拥有整个城市最令人叹为观止的景色。巨大的落地窗环绕餐厅,将H市璀璨的夜景尽收眼底。
窗外,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霓虹闪烁,宛如一片流光溢彩的星海。
餐厅内,灯光柔和而温暖,与窗外的繁华夜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餐厅正中央摆放着设计感十足的桌椅,白色的桌布洁白无瑕,上面摆放着精致的银质餐具和高脚水晶杯,在灯光的映照下闪闪发光。
餐厅的一侧,有一扇巨大的拱形玻璃门,可以通往宽敞的露天观景台。
观景台上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摆放着舒适的沙发和藤椅。几株高大的棕榈树点缀其中,为阳台增添了一丝热带风情。
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一到夏天,就需要提前两个月才能预约到位置。
大年初三,张知亦刚下飞机,就被黎轻舟接去了LUMI。
黎轻舟甚至奢靡到包场为他接风,还叫上了宴观南和许梵。
张知亦过年这两天,人虽然不在H市,却派人给许梵送了一身红色的旗袍和珠宝。
电梯门缓缓打开,许梵一身红色的旗袍,和宴观南并肩走出电梯。
修身的剪裁让旗袍紧紧贴在许梵的身上,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双腿。
旗袍上绣着精致的金丝滚边,滚边之上细密地排列着繁复的花纹,在微光下闪烁着,透露出一股既古典又现代的气质。
鲜亮的红色,说起来喜庆,却更像一抹刺目的鲜血。又仿佛在夜色中燃起了一团火焰,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成为全场的焦点。
但显然,许梵脸色苍白,眼神游离,明显没有心情理会周围的注目礼。
他被宴观南拉着走,身体僵硬,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身穿黑色制服的服务员早已等候在电梯门口,眼尖地看到宴观南手中的两件大衣,脸上堆满笑容,殷勤地伸出手,接过外套挂进衣柜。
张知亦和黎轻舟已经坐在桌边等候。
张知亦一看到许梵,立刻起身迎了过来,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拉着许梵的手语气极为热络:“梵梵,好久不见······”
他总算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才3天没见而已,对他来讲,却感觉恍如隔世了。
许梵只是礼貌性的淡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亲近或高兴的情绪。
张知亦就是稀罕他这股子冷淡的劲,仿佛冰山上迎风而立的圣莲。
他也不以为意,反而更加殷勤地为许梵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
黎轻舟坐在位置上,笑着夸道:“哟,小梵梵今天真漂亮······跟个新娘子似得······”
许梵眼皮都没抬,眼里的光,冷得像冰。瞥了他一眼,便径直坐在了椅子上。
“脸色怎么这么白,感觉你又瘦了。宴哥和黎哥都不让你吃饭的吗?”张知亦看着许梵苍白的脸,心中泛起一阵心疼,伸手想去触碰许梵的脸,却被许梵侧过头躲开了。
黎轻舟回道:“哪能啊,缺了什么,也不能缺了小梵梵的吃喝用度啊。”
许梵闷不吭声,极为沉默。
张知亦敏锐地察觉到了许梵的异样,关切地问道:“梵梵,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你不太舒服?”
许梵依然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像一座雕像。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黎轻舟已经点过菜了,服务员见人齐了,开始上菜。
「叮」的一声脆响,精致的瓷盘被服务员轻柔地放在了铺着雪白桌布的餐桌上,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清晰。
高大的服务员遮住了许梵的目光,他收回视线,看见了正前方那扇巨大的玻璃拱形门上。
那扇门通向餐厅的观景台,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他像是收到了命运的指引,起身朝着拱形门缓缓走去。
张知亦手里的京都旧城改造项目,的确很吸引宴观南。赶在年前,两家公司已经签了初步合作意向合同。
但宴观南已经做了决定,婉拒张知亦,将许梵留在自己身边。宁可在利润上让利,也要结束这场荒唐的共享游戏。
如今只需要找一个好的契机,与张知亦开诚布公谈一谈。
他与张知亦谈笑风生,目光却始终追随着许梵的身影。他看着许梵缓缓朝着观景台走去,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常,心脏猛地一跳,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知亦,阿黎,失陪一下。小梵没有穿外套就去了观景台,我怕他着凉,先去喊他回来。”宴观南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大步朝着许梵追了出去。
许梵已经推开了玻璃门,像一只幽灵似得飘到了观景台,这是整个城市最接近天空的地方。
只可惜,这座城市被深沉的夜色笼罩,天空中瞬息间乌云密布,像一块块巨大的黑色棉花糖,低沉沉的堆叠在一起,使人觉得压抑得喘不过气。
乌云翻滚着,仿佛在低声咆哮,预示着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偶尔有几道闪电划破夜空,将乌云照亮,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凌冽的寒风吹拂着许梵的脸庞,无法吹散他心中的阴霾。他一步一步地走向观景台的边缘,红色的旗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像一团风暴中即将熄灭的火焰。
“小梵!你外套都没穿!快进来!会着凉的!”宴观南猛地推开玻璃门,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别过来!”许梵转过身厉声吼道,声音破碎。他抬起腿翻过栏杆,一把胯坐在栏杆上。
一只脚就这样在大楼之外晃啊晃,看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随时都会坠落下去。
他回望宴观南,眼神空洞,任凭泪水滑落脸庞,呢喃道:“别过来······”
“我不过去!你别冲动!”宴观南吓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指尖抓着玻璃门的把手,瞬间泛起白色。
餐厅内,张知亦和黎轻舟透过落地窗看见许梵坐上栏杆,也吓得肝胆俱裂,马不停蹄跑到观景台上。
“梵梵,你冷静点!”张知亦焦急地呼喊着许梵的名字,想要上前劝说许梵,被宴观南一把狠狠抓住手臂,他低喝一声:“知亦,别动!会吓到他!”
张知亦顿时踌躇不前,犹豫不决起来。
“小梵,你听我说!”宴观南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祈求:“无论如何,都不要做傻事!你还有最爱你的妈妈,他是一个医生,如果你跳下去,被拉倒医院抢救。你妈妈看见血肉模糊的你,她会疯的!”
宴观南企图用亲情,唤起许梵一点求生欲。
“这个高度跳下去,会成一滩肉泥,根本不用去医院抢救了······”许梵语气淡淡的反驳,语气里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认命了。
“那你愿意你妈妈在殡仪馆,看见一滩烂泥吗!”宴观南厉声质问道,语气里却是充满了恳求。
许梵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泪眼朦胧地看着宴观南,眼神中充满了痛苦,祈求道:“宴先生,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求你在我死后,悄无声息处理好一切,不要惊动媒体,不要让妈妈看见我的死讯······求你了······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恳求。
“不!我不是什么好人!我一定会让她看见!你要是不想逼疯你妈妈,就从那里下来!”宴观南厉声拒绝。
许梵任凭泪水肆意流淌,他知道宴观南说的是认真的,这群魔鬼,恨不得连妈妈一起逼疯。
他本来不能这么自私,连累到妈妈。
可是,活着真的好累,他的人生太痛苦了。
他承受不住了······
许梵垂首低声呢喃,声音充满了绝望:“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对不起······妈妈·····”
宴观南伸出手,想要拉许梵下来,但他又不敢靠近,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刺激得许梵跳下去,他哀求道:“小梵!求你!下来!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别过来······”许梵再次重复着这句话,他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准备放弃一切。
宴观南眼看着许梵将另一条腿抬起,跨过了栏杆,情急之下噗通跪下,眼角泛着泪光,声音颤抖着嘶吼:“不!许梵!你自由了!相信我!你以后都不会再痛苦了!不会再有任何人欺负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们不该那样对你!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求你不要轻视自己的生命!你可以去完成学业,去打比赛,做你一切想要做的事!”
黎轻舟看着双膝跪地、卑微至极的宴观南,惊得目瞪口呆,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由转动僵硬的脖子,将目光看向面无表情的张知亦。
别说黎轻舟,就连许梵的神色都带上了微微的惊讶!
“小梵!”宴观南巴巴地仰视着许梵,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你不想妈妈吗?要不要和妈妈打一通电话······”
许梵听到妈妈,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低声说道:“我······没有手机······”
“用我的手机,给妈妈打一通电话吧······”宴观南站起来掏出手机,一副想将手机递给他的模样,企图一点点靠近许梵。
他才挪动了没几步,许梵就发现他靠的太近了,厉声吼道:“别过来!把手机抛过来!”
“好!我不过去!你别激动!”宴观南顿时停下脚步,将手机解锁,抛了过去。
手机在空中滑过一条抛物线,许梵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他拨通记忆中熟悉的号码,给妈妈打去电话。
“喂?哪位?”
许梵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仿佛妈妈在用声音抚摸着自己的耳朵一样。
他鼻子一酸,瞬间哽咽了:“妈咪······是我······”
“小梵!是你!”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也带着一丝激动。
“是我,妈咪对不起,过年那天都没和你说一声,我就走了。”许梵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歉意。
“没关系,”妈妈回道,一停顿,声音却带上了一丝质问:“但是,小梵你得告诉我,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会有违禁药!”
“什么违禁药?”许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我在客厅里发现了一个药瓶——Eros Awake。妈妈做了检测,里面很多成分禁止使用。你告诉妈妈,是你的吗?是你在吃吗?”妈妈一声声质问,声音极为焦虑。
“·······”许梵的脸色瞬间苍白如雪。恐惧、害怕、无措······
最深藏的秘密,竟然被最爱的妈妈发现了。
他猛地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那些痛苦的回忆、那些绝望的挣扎,都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在他眼前放映。
他眼前一阵阵发黑,指尖发僵,手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他手里无力地滑落,在空中翻滚着,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
它失去了所有重量,轻飘飘地坠落大厦,屏幕上映着许梵绝望的脸,也映照出观景台下深不见底的深渊。
手机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里,周围一片死寂。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只有失去的恐惧在空气中蔓延。
仿佛掉下去的不是手机,而是许梵。
而许梵无力地闭上眼睛,绝望和解脱感同时涌上心头,身体向前倾斜,像是下一秒就要追随手机而去。
“小梵!”
宴观南的惊呼撕裂了风声。紧接着,他扑了过来,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像铁钳一般牢牢抓住了许梵。
许梵感觉腋下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向上拉扯,他猛地睁开眼,正对上宴观南惊恐而焦急的目光。
宴观南整张脸都因为用力而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但他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和疲惫,只是死死地抓着许梵的腋下,一点一点地把他从深渊边缘拉回来。
宴观南死死搂着许梵,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声音抖得厉害:“小梵!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许梵在他怀里不停挣扎,脚上的裸色高跟鞋都被他蹭掉了一只,带着哭腔:“放开我!你放开我!”
“小梵梵!”黎轻舟慌慌张张跑过来,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梵梵!”张知亦冲过来就要去扯许梵的手,却被宴观南狠狠甩开。
宴观南抱着许梵,猩红着眼,语气冰冷得陌生:“张上尉,抱歉,共享游戏结束了!”
宴观南等于为了许梵,彻底要和张知亦闹翻了。黎轻舟简直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嘴唇颤抖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姓宴的,你他妈什么意思······你想独享?”张知亦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宴观南,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京都旧城改造项目合同都签了!你他妈临时变卦耍我?!”
“项目……我会给你个交代。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得带他回家。”宴观南仿佛没看见许梵的挣扎,固执地将他抗在肩头离开。
“宴观南!你他妈给我站住!!”张知亦目眦欲裂,想追上去,却被黎轻舟死死拽住。
“知亦!许梵他······他刚刚是想跳楼!宴哥需要冷静,你也一样!”黎轻舟觉得,别说他们两个,自己现在也急需冷静一下。
他追求极致的性爱,手底下不知道玩死过多少个犬奴,死了也就死了,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
但换上许梵在栏杆上摇摇欲坠的时候,他竟心跳加速到前所未有的境界。
他不敢想,如果许梵真的掉下去……
黎轻舟感觉心脏似乎漏跳了一个节拍。
“我走的时候梵梵还好好的,这几天肯定是被宴观南折磨得不成样子,今天才会这么想不开!”张知亦不甘地嘶吼:“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宴观南带走!”
“知亦,这里是H市······”黎轻舟无力地提醒。
张知亦身形一僵,颓然松手,无力感简直将他淹没。
是啊,这里不是京都······而是宴观南的天下!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缓缓合上。那里,是宴观南和许梵消失的地方。
“给宴哥点时间……让他处理好许梵的情绪,我们……我们三个,再坐下来好好谈谈……”一想到宴观南不愿再共享,黎轻舟的脸色也阴沉下来:“知亦,就许梵的问题,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其实,谁会不想要独享呢。黎轻舟心里也蠢蠢欲动,可他也清楚,凭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从宴观南和张知亦两个人手里捞得好处。
他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共享就够了,他不贪心。
至于宴云生那个小崽子,僧多粥少,最好是让他彻底滚蛋!
小屁孩仗着年轻精力充沛,几乎夜夜都要把许梵往死里肏!
许梵的身子骨那么柔弱,哪里经得住他这么折腾?好几次都被他直接肏晕过去……
所以,干脆就他们三个共享好了。一周七天,一人两天,还能空出一天让许梵好好休息休息。
黎轻舟在心里暗搓搓地盘算着,回过神才发现张知亦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他看见许梵的裸色尖头高跟鞋孤零零躺在地上。像落跑灰姑娘的水晶鞋。
可惜,宴观南从小到大,什么都比他强,仿佛更像童话里的王子。
可他黎轻舟,也并不甘心只做一个配角。
嫉妒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他缓缓蹲下,拿起鞋子,死死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