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想说的话:】
很抱歉,很烂大街的失忆梗。
但是我是真心希望许梵能忘记一切痛苦,可以无忧无虑一段时间。
当然,已经埋好坑了,他肯定会想起来一切的。然后就是离开这群渣渣们,去求学成长起来,回来复仇的故事了。
度假期间写的稿,到这里就全部发完了。
三天发了三十几章,各位小仙女们看爽了吗?
比心
-----正文-----
庄园内的书房,是宴观南处理事务的私密之地,密闭的深色木质墙壁包围着宽敞的空间,每一面都设有精密的隔音设备,使得这里成为了一个绝对安静的孤岛。
宴观南带着火气踢开书房的门走了进来,一把扯开领带丢在桌上,疲惫地瘫坐在真皮办公椅上。
方谨一脸战战兢兢跟着进来,去吧台给他挑了一瓶红酒,在办公桌上倒了一杯。猩红的酒液像血液,在水晶杯中晃动,映出宴观南深邃却又暗潮汹涌的双眸。
宴观南无心细细品尝,仰头牛饮似得灌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却怎么也压不下心里的烦躁。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原本一丝不苟的短发此刻凌乱不堪,更添几分颓废的性感。
方谨知道他这几天被许梵搅的心烦意燥,只能越发小心翼翼地观察他的脸色,硬着头皮汇报:“宴先生,今天消防局的人,查封了我们一个商场……”
「砰!」宴观南猛地一拳砸在桌上,水晶杯应声而碎,鲜红的酒液飞溅出来,在桌面上留下一滩刺目的水痕。
“张知亦干的?”宴观南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将一切都燃烧殆尽:“我没空管他上蹿下跳,就真当我是好惹的?”
“是他。”方谨吓得一哆嗦,连忙低下头解释道:“消防局的局长,刚好是张大帅以前带过的兵。他不得不卖张知亦这个面子······”
“H市,不需要跟我对着干的官员。”宴观南压了压心头的火气,点了根烟,冷冷地吐出一口烟圈:“查,给我查他,有猫腻就送到纪检委公事公办。没有就明升暗调,把他调走。”
“是。”方谨点头如捣蒜,却又像是想起什么,期期艾艾地说:“其实不止是消防局。纪检委、公安、政委、工商局,甚至连省长办公室都来人了,想……想让您和张知亦和解……”
“和解?”宴观南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冷笑出声:“我几天我光顾着小梵,可还没腾出手来对付他。现在是他张知亦像条疯狗似得乱咬人。”
“想和解?行阿!”宴观南猛地站起身,青筋暴起的手将桌上的红酒瓶拂落在地,酒瓶碎了一半,剩下半个瓶身骨碌碌滚到墙角:“让他们先去把那条疯狗给我拴好了,再和我说!”
“明、明白。”方谨被宴观南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一哆嗦,简直连头也不敢抬:“那、那您早点休息,我再去处理些公司的文件。”
方谨逃也似的出了书房,却在客厅的楼梯口撞见了黎轻舟,他身边还跟着个方谨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方谨心有余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黎总,您好。”
“方谨,这么晚了还没回去?”黎轻舟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得打探:“听说······小梵最近不太好?”
“哎······别提了,都快把宴先生愁坏了……”方谨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担忧:“这几天,自杀都闹了好几回了。镜子,花瓶,刀叉都能拿来来,甚至将床单撕成条想上吊,真是……唉!说起来昨天更吓人,他差点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
“·······”黎轻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良久,他闭了闭眼,遮住眸底翻涌的情绪,语气麻木低声的自言自语:“没事,就快结束了,就快了·······”
这些天,宴观南几乎没再去过公司。
打工人方谨兢兢业业,恨不得将自己劈成两个人来用。
不是在庄园汇报工作,就是在公司里处理事务,恨不得住在公司算了。
他顶着一张写满疲惫的脸,和黎轻舟匆匆告别:“我先回公司了,黎先生您忙。”
黎轻舟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带着身后的中年人上楼,熟门熟路地来到书房门口。见书房门没有锁,就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开。
书房里一片狼藉,女佣正在默默收拾着残局。
而宴观南正伏案批阅一份合同,金边眼镜后的双眸里满是倦色,却仍在强撑着工作。
等到女佣收拾完离开,黎轻舟才带着身后的男人走到宴观南面前。
“宴哥,李教授来了。”
宴观南这才像是才看到了他们,抬起头,将手中的合同放下。他取下金边眼镜,轻轻揉了揉眉心,疲惫的神色略微舒缓了一些。
黎轻舟转头催促道:“李教授,你快和宴先生说说新药的事儿。”
“宴先生,您好。”李教授朝宴观南微微颔首,便开始介绍起来:“我们实验室研究的这款新药叫M1。它可以断开记忆区分的神经元。通过控制计量,让病人忘记一部分记忆。主要针对创伤后应激障碍和一些严重的心理疾病。”
宴观南猛地坐直了身体,眼中燃起一丝希望,急切地追问道:“会变成傻子吗?”
李教授回答:“那倒不会,M1有靶向性,只针对负责记忆的大脑颞叶内侧的神经元。学过的知识和本能都不会忘,只会忘记经历过的事情。”
宴观南微微松了一口气,但语气依然焦急:“副作用呢?会有什么副作用?”
李教授顿了一下,谨慎地回道:“因为是第一代产品,效果还不算百分百稳定,个别病人受到严重刺激,可能会恢复部分或全部记忆。”
宴观南脸色一变,喃喃道:“也就是说,我以后得日日夜夜,提心吊胆,怕他想起一切来……”
“有这个概率······”李教授的声音很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脸色,似乎能感受到他的焦虑和不安。
黎轻舟开口安慰道:“科技在发展进步,我已经追加投资了。也许产品关系迭代后,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已经在研究M2,它会更加安全有效。”李教授也跟着补充道,语气中充满了信心。
“我也投资。”宴观南语气坚定:“尽快研制出下一代!”
“谢谢宴先生,谢谢黎先生!”李教授简直喜不自胜,他兴奋地搓着手,脸上满是激动的神色。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宴观南迫不及待地问。
“为病人做完体检就可以······”李教授回答。
宴观南拉开抽屉最下面一层,拿出一份病例,扔在桌上:“这是他最新的体检报告。”
李教授打开病例看各个数据:“体检报告我看过了,病人身体非常健康,那最快明天就可以安排。”
“太好了!”黎轻舟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很好!”宴观南点了点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丝放松的神色。
黎轻舟和李教授一走,宴观南擦了擦眼镜的镜片,带上眼镜继续看合同。
可他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明天许梵的治疗,合同上的字落在他眼里,却是一个都看不进去。
他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地朝主卧走去,步伐急促,仿佛恨不得下一秒就能看到许梵。
推开门,主卧是冷色调的简约风格,由于过于空旷,反而像个牢笼。
没有开灯,月光从落地窗透进来,照在冷硬的家具上,更显冷清。
守在许梵身边的保镖,见宴观南来了,微微鞠躬退出房间关上门。
宴观南径直走到床边,看着被绑在床上的许梵。
许梵被皮套勒得泛起青紫的手腕,被固定在床头。口枷堵着他的嘴,让他连咬舌自尽的机会都没有。
他安静地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绝望地放弃了挣扎。
宴观南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坐在床边,轻轻地将许梵额前的碎发拨到耳后,指尖描摹着他苍白的脸。
“结束了……我们重新开始……这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包括我自己来伤害你了……”他声音很轻,像是对许梵许下承诺。
最后,他低下头虔诚地吻上许梵冰冷的额头。像是一枚盖在合同上的公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