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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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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想说的话:】

姐妹们有猜到黑衣人是谁吗?

-----正文-----

许梵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透,只有一点惨白的光从窗帘缝隙透进来。

最近宴观南总是早出晚归,好像有忙不完的事。难得今天许梵醒时,他还在熟睡。

借着朦胧的晓光,许梵打量起宴观南的睡颜。

他的侧颜轮廓挺括,碎发盖住如刃的眉峰,鼻背高挺宛如工刀刻画,薄唇微抿。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宴观南警觉地猛然睁开眼。凌厉的眼神,像刀锋一样刺得许梵心头一颤,随即又化作一汪春水。

“还早,闭上眼再睡会儿。”他声音沙哑,带着刚睡醒的温柔。

“好吧。”许梵听话的闭上眼,放松自己。

宴观南与他十指相扣,掌心的温度却传递不到他的心里。

柔软的床铺上,许梵侧躺蜷缩成一团,姿势看起来并没什么安全感。长长的睫毛不时抖动,像蝶翼一般,仿佛下一秒就是振翅而飞。

瓷般的脸庞正微微蹙眉,颜色浅淡的唇轻轻抿着,一副不太开心的模样。

晓光冰冷,映得许梵肌肤近乎透明,脆弱得不堪一击。

宴观南忍不住握住他的手,指腹摩挲着他手背,仿佛在确认什么。

“真不想睡,就起来吧。”他在床上抱着许梵温声哄着:“不过,今天就先别出门了吧。听话,嗯?下次······下次一定带你去玩……”

“不行!我不同意!”期待了那么久,最后却还是空欢喜一场,巨大的落差让许梵崩溃,他趴在床上,哭喊声几乎要将自己撕裂:“你明明答应过我的!我不要再待在庄园里了,你不能骗我!”

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只剩下许梵压抑的哭泣声,一声声像针一样扎在宴观南的心上。

“小梵·····别哭了······外面很乱······”宴观南眉心紧皱低语,看着眼前人哭得几乎快要背过气去,心像被刀割般疼痛,嘴里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最终,他还是妥协了:“那只能出门玩半天,我们吃完午饭就回来,最近外面不太平。”

“好!”听到可以出门,哪怕从一天变成了半天,许梵也心满意足了,这才破涕为笑。

简单洗漱过后,宴观南帮许梵挑衣服。

自从许梵被宴观南关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庄园,他基本都是穿睡衣和居家服,感觉上一次穿出门的常服,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

宴观南给他挑了一件一片领白绸衬衫,白是如雪的白,配上黑色西裤,再加上许梵精致的眉眼,整个人清清爽爽站在那,仿佛周遭如何的喧嚣,他遗世独立,别有一番雅韵。

宴观南帮他系好一颗一颗纽扣,还给他选配了钻石法式袖扣和名贵的手表。

三辆黑色的迈巴赫组成的车队驶出庄园,很快驶入市区。

许梵贪婪地看着车窗外的一切。这座城市高楼林立,车水马龙。

一切都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景色,如今却只能隔着一道玻璃远远地看着,遥不可及。

人行横道上人来人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几乎刺痛了他的眼。

他曾经也拥有那样的笑容,如今却像只被囚禁的金丝雀,只能透过镀金的牢笼,遥望那片自由的天空。

宴观南带他出门,不过是施舍的镜花水月,片刻的喘息。时间一到,他还是要回到那个华丽的牢笼,继续扮演宴观南的完美宠物。可这份悲哀,他不敢说,也不能说,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咽下去。生怕招致更加惨无人道的对待。

逃离的念头,在这一刻疯狂滋长。

宴观南带他去的,是市中心最奢华的商场。那些奢侈品牌的店名,许梵听都没听过。每到一家店,店员就会立刻清场,只为他们服务。

许梵在店里环顾四周,随手拿起一件白衬衫,问:“你好,试衣间在哪?”

他想看看有没有机会从试衣间逃走。

谁知宴观南想也不想地开口:“不用试了,你穿起来肯定好看。”

说完,就吩咐店员按他的尺寸包起来。

“我……我还是想试一下……”许梵有些急切地说。

然而,宴观南已经掏出卡,刷卡付钱了。

“······”许梵心里一阵绝望,简直就不给他一丝一毫逃跑的机会!

宴观南看他拿起衬衫,以为他喜欢,便自作主张地挑了好几件,刷卡的时候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出了店门,宴观南看见一家甜品店,想起许梵爱吃甜食,搂住许梵的肩膀,把人往店里带。

这家甜品店不算高档,店员也不认识宴观南,更不会主动清场。

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一左一右挡在甜品店门口,语气冰冷地对想要进店的客人说:“女士,不好意思,本店今天不招待其他客人。”

店里本来就没几个客人,几个五大三粗的保镖走进来,语气蛮横:“抱歉,今天不开放堂食。”

食。」

客人基本都是些年轻的女孩子,哪里见过这阵势,只能纷纷拿起东西离开了。

许梵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按在座位上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桌子拼在一起,然后一块又一块蛋糕堆满桌面,旁边还放着十几杯奶茶。

“这么多······”许梵人都傻了,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吃得完······”

宴观南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你不是喜欢甜食吗,每个都小尝一口。”

说着,将草莓蛋糕推到他跟前。

色泽浓烈的装饰草莓,就像爱一个人时赤忱的心。蛋糕胚子口感丰富,特别甜蜜丝滑,原本就像爱情的味道。蛋糕在许梵嘴里化开,却甜腻得发苦,就像宴观南以自我为中心的爱,令人作呕。

许梵放下蛋糕,心底的厌恶快要满溢出来:“我去趟洗手间。”

“让方谨陪你去。” 宴观南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却让许梵如坠冰窟。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会掉进马桶吗?”许梵心里一阵烦躁,他实在是受够了宴观南这种控制欲极强的占有。

“听话。”宴观南语气强硬:“我说了,外面不太平。”

方谨察言观色,连忙打圆场:“许同学,宴先生也是担心你。我正好也想去,一起去吧。”

说着,他半拉半拽地将许梵带走,保镖们分出一半人,自觉跟上去洗手间的两人。

保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许梵身后,警惕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随时会越狱的犯人。

逃?怎么逃?宴观南在自己身上布下天罗地网,他根本不可能逃脱······

洗手间里,许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午餐安排在商场最高级的餐厅,依旧是包场。

奢华的大厅里,满桌的山珍海味,许梵却味同嚼蜡,每一口都如鲠在喉。

下一秒,一个服务生猛地掀翻餐盘,掏出手枪对准了宴观南!

「砰!」枪声震耳欲聋,许梵惊骇的心脏骤停,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愣在当场。

这声枪响像是打开了地狱之门,餐厅各个角落涌出无数杀手,枪口喷吐着火舌。

一个保镖眼疾手快一把掀了桌子,阻挡杀手们的视线。

“趴下!”宴观南猛地扑过来,用自己的身体将许梵死死护在怀里。一颗子弹几乎擦着许梵的头皮飞了过去。

他拽着许梵,两人是连滚带爬地躲向餐厅深处。

“砰砰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密集的在耳边炸响,尖叫声、怒吼声混杂在一起,整个餐厅简直成了人间炼狱!

方谨抱头鼠窜躲在桌子后,看着这群不要命的雇佣兵,心里把张知亦骂了个狗血淋头:“疯狗!连雇佣兵他妈都安排上了!”

许梵手脚冰凉,抖得几乎站不住,几乎是被宴观南拖着往前走。他爬行时手刚好摸到一把餐刀,不由死死攥住,冰冷的触感给他增加了一点安全感。

宴观南终于带着许梵躲进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许梵这才发现,他的胳膊已经被鲜血染红,脸色惨白的吓人,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压抑的喘息声一声比一声沉重。

他受伤了!

“别怕······”宴观南疼得冷汗直冒,却还是扯出一抹笑容,安慰惊慌失措的许梵:“最多三分钟,我的人就到了······”他每说一个字,嘴里就溢出一丝血腥味。

三分钟?许梵惊恐地看着周围,那些保镖根本没人注意到他!

这也许是他唯一的逃离的机会了!

对自由的渴望让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许梵心一横,转身就想跑。

“许梵!”宴观南不可置信地睁大了双眼,绝望和痛苦在眼底蔓延,他不顾一切地扑过去,却只抓到一片衣角。

衣角被猛地扯住,许梵回头对上宴观南那双盛满祈求的绝望眼眸,他正双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服,手臂上的伤口,血迹几乎肉眼可见的在蔓延开。

许梵毫不犹豫地举起餐刀,狠狠割断了那片布料。

「嘶啦——」

衣服碎裂的声音,像一把刀子,狠狠扎进了宴观南的心里。

许梵用尽全身力气,带着对自由的渴望,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

“小梵——”宴观南撕心裂肺的呼喊,可回应他的只有一个决绝离开的背影,他眼前一黑,险些晕厥。

剧痛、窒息、绝望,疯狂地涌上来。他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胸口,想要汲取一点氧气,可心脏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失血的眩晕和蚀骨的愤怒交织在一起,他像是掉进了冰窟窿,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救援很快赶到控制住了局面。

方谨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扶起瘫在地上的宴观南:“宴先生,许同学呢?”

“跳窗跑了!”宴观南像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嘶吼着,眼里的血丝几乎要滴出血来,疯狂而又痛苦:“追!快去追!”

三十多个保镖不敢耽搁,一个个下饺子一样翻窗跳下去,四散追去。

方谨也赶紧联系技术部门,调看附近所有的监控。

许梵从二楼一跃而下,重重摔在地上。他顾不上疼痛,慌不择路,发了疯似地往前跑。一路跌跌撞撞,狼狈不堪。

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鞋跑掉了一只,他也浑然不觉。

名贵的衣裤被汗水浸透,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紧紧地贴在身上,他也顾不上。

他不敢停,他怕极了,身后仿佛有吃人的恶魔,催促着他,不停地跑。

可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平时缺乏锻炼,跑了十几分钟,就再也跑不动了。

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他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厉害,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晕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刺眼的光束猛地打在他脸上,许梵无力地闭了闭眼。

他拿手挡着脸下意识抬头,透过指缝看到一个高挑的身影,穿着黑色风衣,脚踩马丁靴,跨坐在一辆黑色的机车上,仿佛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震耳欲聋的引擎声由远及近,像一头钢铁巨兽在咆哮。车身突然压低,轮胎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带起一阵旋风卷起尘土,车尾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稳稳停在了许梵面前。

强劲的引擎声震得许梵耳膜嗡嗡作响,他愣愣地看着对方,他没有摘下头盔,看不清面容。

只能从那被风吹起的,如墨般及腰长发中,感受到一股逼人的气势。

“许梵,上车!”冰冷的头盔下,传来一个清冷的女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你······认识我?”许梵迟疑着,对方身上那股不容拒绝的自信和强大气场,仿佛蛊惑着他,鬼使神差地令人信服。

还没等他回答,宴观南保镖的怒吼声已经逼近:“他在那!”

纷乱靠拢的脚步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许梵的心脏骤然紧缩,恐惧像藤蔓般将他死死缠绕。

黑衣人不再多言,一把攥住许梵的手腕,力道大得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不由分说地将他拽上车。

油门被黑衣人拧动,他的手臂肌肉紧绷,线条流畅有力,仿佛蕴藏着能摧毁一切的力量。那种从容不迫的自信,与散发的力量感,让许梵莫名地感到心安。

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瞬间盖过了一切。机车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冲破了保镖的包围,只留下一道灰白色的烟尘,嘲讽着他们的无能。

黑衣人车技高超,机车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穿梭在车流中犹如鱼儿回到大海。

一路上也风驰电掣,机车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公路上飞驰,既惊险又刺激,让人肾上腺素不断飙升。

急风在许梵耳边呼啸而过,他的头发被吹得凌乱不堪,眼睛被风沙迷得睁不开。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风压得紧紧贴在黑衣人的背上,仿佛与对方融为一体。

他越发紧紧地抱着对方劲瘦的腰,仿佛抓着最后的救命稻草。

对方身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及腰的秀发被风不断吹起,飘过许梵的脸颊,撩拨着许梵的心弦。发丝上淡淡的橙子香气钻进鼻尖,令人脸颊发烫,心跳也开始不听使唤。

后视镜里,追兵被彻底甩掉。

黑衣人轻车熟路拐入小路,最后停在一个隐蔽的角落。

“脱衣服!”黑衣人也解开自己的风衣,露出里面的黑色T恤。

许梵瑟缩了一下,惊恐地问:“你······你想干什么······”

黑衣服淡淡解释:“你身上的扣子都是特制的,穿着它,我们哪里都去不了!”他一把将风衣扔了过来。

许梵接过风衣,一件件剥落自己的衣服,最后裹上那件还残留着对方气息和体温的风衣。

残留的气息仿佛带着电流穿过他的身体,令人心跳加速。

余温炽热,灼烧着他的皮肤,使人脸颊发烫。

黑衣人见许梵换好衣服,重新发动了车子。

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猎手,操控机车在城市丛林中游刃有余地穿梭,轻松避开所有监控,最终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将车停在第一医院的监控死角。

他熟练地熄火,长腿向前一跨,动作潇洒利落的侧身下车,转身去扶车上的许梵。

伸过来的那只手,骨节分明,掌心布满粗糙的茧子,那是常年握枪留下的痕迹。

许梵鬼使神差地,把手递了过去,指尖却像是触了电,颤得厉害。

黑衣人握紧了许梵的手,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拉着他下了车。

他掌心的温度,带着一种温暖而坚定的力量,让人感到安心。

许梵双脚落地,却虚浮无力,像踩在云端,感觉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这么不真实。

突然闯入他生命的黑衣人,似乎在他的生命里,打开了一扇未知的大门。

“谢谢······你······”许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要开口询问姓名,却被他猛地打断:“跟我来。”

黑衣人没有给许梵提问的机会,拉着他的手,大步往医院深处走去,一路牵着他来到急救病房前。

病房前的走廊里站着很多保镖。透过人墙的间隙,许梵看见走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正像困兽一般焦躁不安。

那是一张充满野性的脸,刀刻般的轮廓,眉眼锋利,眼窝深陷,眼里仿佛蕴藏着巨大的风暴。此刻紧紧抿着的薄唇,暴露出他的不安。

他身形高大,古铜色的皮肤,带着硝烟的味道。简单的黑色T恤,遮不住他健硕的肌肉。看起来廉价的衣料,掩盖不了他军人出身的铁血和凌厉。

只有手腕上那块昂贵的腕表,和这身衣服格格不入,像是在无声地诉说他显赫的出生。

他听到脚步声,望了过来,不是京圈太子张知亦,还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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