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南和邱天每天都会联络。

微信，电话。频率不算高，但从未间断。

邱天不用每天坐班。学校临近期末，叶之南时间上也比较空，两人隔几天就会见面。

吃饭，看电影，聊天。有时邱天会去学校门口等叶之南，接他出去或只为一起走一段路送他回家。

几次之后，和叶之南关系不错的一位女同学问他：“经常来接你的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叶之南被问懵，笑着解释：“那是我哥。”

同学连忙道歉：“呀，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你亲哥吗？”

叶之南笑：“你怎么会这么想？不是亲哥，但从小就认识了。”

同学：“经常在学校门口等你，完全没有不耐烦，还有每次看到你的眼神，啧啧，你别怪我腐眼看人基，我那个狗前男友追我的时候都没这样。长得还那么帅。看来你真是直男，换我我反正把持不住。”

叶之南有些不好意思：“我哥也是直男。之前我一直在国外，我们好久没有见面，最近才重新联系上，所以这段时间见面比较多。不过我和我哥确实从小关系就好。”

女同学：“这样啊，那难怪了。这么多年没见，重新见到还是这么要好，真挺难得。”

隔天见面，叶之南把这段对话转述给了邱天。

邱天：“那南南觉得我们这样正常吗？”

叶之南边吃东西边说：“正常啊，我们以前不就这样吗？”

邱天伸手抹掉叶之南嘴角的酱汁：“对，对喜欢的人这样很正常。”

在叶之南意识到自己偷换了概念之前，邱天接着问：“南南说以前交过一个女朋友，怎么在一起的？”

“在学校里认识的，经常一群人一起出去玩。后来她说喜欢我问我愿不愿意交往，就在一起了。”

邱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那交往的时候，南南有没有经常去找她，去她家或住处等她？”

叶之南摇头：“好像没有，一群人出去的时候比较多。开始交往的时候已经是大三了，学习也比较忙。单独约会的次数不是太多。”

邱天：“如果很喜欢一个人，会很想见到他，再忙也会找时间见面。”

“可能是吧，分手的时候她说感觉不到我喜欢她，可能我确实是个挺糟糕的男朋友。”

邱天笑：“南南只是还没遇到特别喜欢的人。”

叶之南叹气：“唉，但我都不知道怎么算是特别喜欢。”

邱天看着叶之南的眼睛：“特别喜欢的话……就是，只要看到他，整个世界好像突然熄了灯，只有他身上是有亮光的，是清晰的。没有见到的时候觉得只要能见上一面怎样都可以，等见到了又开始不知足，想靠得更近些，想要更多，怎么都觉得不够。”

叶之南心里好像有根弦被拨动了一下，却还不够清晰：“那我确实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生。哥遇到过吗？是什么样的人？”

邱天：“下次再告诉你。”

叶之南不乐意：“为什么要下次？现在就说，快说说，是什么样的人？以前交往过又分手了吗？长什么样？有没有照片？”

“没有。下次再说。”

“什么没有，没有在一起过还是没有照片？她不喜欢你吗？怎么会有人不喜欢你？”

邱天笑：“怎么不会有人不喜欢我？”

“当然了，哥这么好，长得好看，身材也好，脾气也好，事业发展得也不错……”

邱天：“南南喜欢我，才看我样样好。”

“你是我哥嘛，我当然挺你。”

之后几天，叶之南不断追问关于邱天喜欢的那个人的事，邱天透露的却很少。

只说认识很久了，没有在一起过，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喜欢自己。

叶之南看他哥样样好，不能理解怎么会有人看不到邱天的好。

他对邱天念念不忘一个人那么多年也觉得别扭，光是念念不忘就算了，还不舍得告诉自己详情。

叶之南心里对这个神秘的“女人”预先没有了好感。

放假之前，叶之南和朋友在外面聚餐。邱天下班后去接他。

叶之南酒量很浅，邱天到的时候，他已经微醺。

他皮肤白，脸和脖子被酒意侵染，不太红，而是更接近一种偏透明的粉。眼神有点迷离，反应变慢，整个人看上去更显小了，好像变回了很久以前那个干干净净又一脸无辜的小朋友。

邱天在车上提前给叶之南打了电话，进去时，叶之南正起身和朋友告别。

邱天和大家打了招呼，走到叶之南身旁，低声问他难不难受，叶之南说没事。

邱天扶着他一只胳膊，把他身后的椅子拉开。

坐在叶之南右边的女同学往旁边挪了下，空出位置，眼里满是探究。她忍不住问邱天：“你和叶之南真是兄弟？”

邱天：“不是兄弟，我们一起长大的，他习惯叫我哥。”

女同学长长的“哦”了一声。

邱天对一起吃饭的同学说：“那我就先把南南领走了，你们慢慢吃”。随后带着叶之南离开。

叶之南乖乖地被邱天领出门，坐上车。

“南南，系上安全带。”邱天边说边帮他拿水：“自己可以吗？”

“可以，我又没喝醉。”叶之南咕哝着，扯过安全带，但一直对不上卡扣。

邱天把水递到他手里，俯下身把安全带再扯出来些，然后把卡扣对准。

叶之南突然说：“哥，你喜欢的人到底是什么大人物，都不能告诉我。”

咔哒，安全带扣好。

邱天转向叶之南，两人的脸贴得极近。邱天右手放在叶之南左边，左手在他的腰处，几乎是一个环抱的姿势。

叶之南眼睛不眨地看着邱天，呼吸喷洒在他的脸上。

邱天再低一点头，再靠近一点点，两人的嘴唇就会碰到一起。

邱天慢慢把叶之南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嘴唇蹭过他的脸，揉了揉叶之南的头发：“不是大人物，是个小傻子。”

叶之南小声嘟囔：“那你还喜欢。”

“小傻子太好，太可爱，我忍不住。”邱天放开叶之南：“南南坐好。”

当天晚上，叶之南梦到有人亲吻自己的脸，他能感觉到那人轻柔的嘴唇、温热的气息，和逐渐靠近的饱含热度的身体，但看不到他的脸。

第二天早上，叶之南晨勃得格外厉害，涨得特别难受。上过厕所也没有消退的迹象。

叶之南觉得肯定是最近和邱天聊了太多次喜欢不喜欢的，自己也动了心思。

他释放完，洗了个澡，坐回床上进入贤者时间：一定是太久没谈恋爱了，可是到哪里去找像邱天说的那么喜欢的女生啊，22 年了我一个都没遇到过。如果一直遇不到，难道以后要像 Ethan一样去约？

过了一会，Ethan适时的发来对这几天约炮不顺的抱怨：有些 1 仗着鸡大，一点服务意识都没有，不给口也不给舔菊，只知道‎‌‎‍插‍‎‍进‌‌‎来一通乱捅，我他妈认真灌肠保养‍‎‌‌菊‍‍花‎‌‍‎难道就是为了给人当飞机杯？哭哭。

叶之南发了一长串表情以示同情，同时果断打消刚才那个离谱的念头。

这几天一直在同情邱天爱而不得的叶之南此刻觉得，自己这种爱无能也很值得同情。